2009年9月6日

【布袋戲文學】風隨行

風隨行


今日起,你叫風隨行

男人說著,不帶一絲感情



而他聽著,也未帶有任何的情緒

他…是名殺手,一名不需要名字的殺手

所謂的名字,不過就是個代號罷了!並沒有什麼特殊意思,只是叫人方便點罷了!

他…,只是名在易水樓中,毫不起眼的殺手,並沒有什麼值得宣揚的


易水樓,一個傳說中的組織,一個專門培訓殺手的地方,在那裡,你可以找到任何你想要的殺手,只要擁有足夠的錢

而這個地方,也是他所生長的環境,從有記憶以來,他就一直生活在這裡

每天看著那些來來去去的人,穿著或華麗,或奇特,帶著不同的目光來評量著他們

但,不管那些目光多不一樣,對那群人而言,他們不過就是或殺人的道具

而那些人所在意的,是這筆買賣是否合算,是這名殺手能否服合他們的要求,而非他們的名字


但,他叫風隨行

即使認為這沒有什麼意義,他仍然是有個名字

這是必需要有的東西

從他被命下這個名的同時,也代表著他是這易水樓的正式職員,任何人都可以與他的上司簽約,奪去他的自由

(雖然,他從未知道什麼是自由)

他的工作,就是殺人

幾乎所有易水樓的成員,他們的任務都是一樣的,殺人

依照不同僱主的需求,殺不同的人,儘管是上一刻的僱主,儘管是同門的師兄弟,旦成為目標,就沒有所謂的情份在

殺手,是無情的,也不能有情

動情的殺手,是成不了殺手的,這是他們都知道的事


那…是個見不得人的黑暗世界

而他,曾經認為那就是他一生的所在

直到一日,他看到了…光



有如破曉黎明,那人的到來

將他漆黑的人生,化為色彩的世界

那人,嚴格來說,他並沒有與其他人不同,同樣是名來易水樓挑選殺手的人

只是,那人的眸裡,比別人多帶了些情緒,也少了些情緒,多的叫好奇,少的叫評價,當四眼相對時,不會有有如被蛇盯上的厭惡,而是有種放心的感覺

那是個有奇特力量的人,光是與他處在一起,就會令人感到陌名的輕鬆


那人,姓素,名還真,是他這易水樓中不管事樓主的師兄,為了這人,那樓主還難得的露面出聲,親自接待

一般來說,那待客的人總會細細的為客人介詔所需的人才,而身為客人的,也會擺明說他們需要什麼,像在挑選貨物般的,盯著每名殺手

但,那一組就是與平常不同,待客的只是與客人說說笑笑,順道領個路,跟各個堂主打打招呼,而身為客人的,也只是隨意的瀏覽過去,掛著張和煦的微笑,向每個路過的人道早問好

一派溫和,

不像是來挑選殺手,倒像是來此認識些新朋友

最後,在繞完整個易水樓之後,他們來到了天樞堂


天樞堂,是整個易水樓中最偏遠的地方,也是最不引人注易的地方

那裡,也是他與那人相遇的地方

天樞堂,由於身處偏遠又不善與其他堂接觸,在資訊的流通方面,總是比其他堂還來的慢些

當其他地方,早就因樓主的出現和那人的到訪,鬧得沸沸揚揚的時候,天樞堂裡仍是一遍寂靜,彷若不知道樓中發生了什麼事

不見一人,

兩人都站在門前老半天了,就是不見有人出來招待

樓主不禁頭痛了起來,這裡就是因為這樣,才讓得那些大小鴻盧不喜歡

哪有客人都來到廳前了,還沒人來接待的道理的?改天真得和那常墨衣好好說說

而那人倒是一臉好笑,看著自個師弟苦惱的樣子

一派輕鬆,恣意的看看四週環境,一點也不在意被冷落的這件事


突然,在葉也沒動,枝也沒響的情況下

一陣微風略過他的髮稍,那人露出個淡淡淺笑,說道:

無忌,我想好好在這逛逛,不用陪了

聽到這話,樓主微眐了下,心思一轉,明白了那人的意思,看來是有人挑起了他的興趣,想好好的測試看看

諾了聲,便離去了,離別前還回頭望了望天樞堂,雖然常老師固然厲害,但能教出能引起那人興趣的人嗎?

好奇的一望…,算了,別管那麼多,反正師兄高興就好,還省得找人的麻煩,逛了一整天,總算是有時間睡覺了

笑著,哼著歌離去


吸引那人目光的,是道如風的身影

身影在整個天樞堂裡竄著,像是鬼魅般,迅速而無聲,飛快的讓人難以用肉眼補捉到他的身影

那人綻開個滿意的笑容,輕輕的向那飄來飄去的影子道了聲

風隨行,是嗎?

那聲雖是至輕至柔的疑問句,但,可是個真真確確是個肯定的答案

也確確實實的進了那影子的耳裡

就見那影子像是定格般,停在一點,然後聚成了個人形

那人的笑更甚了,果然,是你,帶著些理所當然




風隨行,是嗎?



雖這聲輕得若有似無,但他仍被這聲驚了一下,他的名氣並不響,他不知道怎麼會有人知道他是誰

所以,他停了下來,想好好的看看,是怎麼樣的人認出他來

他所看見的,是名儒生,相當賞心悅目的儒生,尤其那儒生嘴邊的淺笑,更讓人心情不由得好了起來

他眐眐的望著儒生,依舊冷漠的顏容,卻難掩他心頭的疑惑

就見那人愉快的笑著,得意的說道,呵,果然如此,吾猜得可真準呢!


真是人如其名呢!你說是吧!當年給你取這名的,可真下了點心

還沒反應過來,就聽那人已講了一堆,還有往愈來愈多的趨勢發展,他連忙出個聲,打斷那人的話

你是誰?

他問著,帶著些殺氣,雖然他並無心想殺那人,殺氣,只是長期訓練下來的結果,一種防備

那人卻笑笑的,睜著雙靈秀的眼眸望著他,像是能看穿他的心思般


在問人名字前,要先告知自己的名字喔!朋友

他瞪了那人一眼,不都知道自己的名字了嗎?幹麻要多此一舉?

雖然是這般想著,但,他還是回了句

風隨行

在下素還真,像是滿意他的回答,那人笑著說道

突然,不知怎麼的,他很想保留那人的笑,讓那人總處於無憂的狀態

這是自他有意識已來,少數屬於自己的渴望


然後…他們攀談了一個下午

雖然,大多都是那人一個人在說,他只是在靜靜的聽著,但,那些話很神奇的都能說到他的心頭上,或讓他心服,彷若在很久以前,他倆就已經認識,熟悉的像是知道他所想的一切

一種莫名的感覺

心頭,像是有東西被觸動了下

搖擺不止

那人的眼中,自成一個世界,一個他未曾到達,也難以接觸到的地方

眩爛光彩到難以正視,卻又讓他想緊緊捉著不放



不想失去

這像是能照亮他生命的光


於是,

在那人問第一次時,他就應諾了


我跟你走


誠摯的說著,不帶一絲猶豫

而那人笑了,如鈴般的笑聲籍著徐來的清風,傳遍了整個易水樓

像是在宣布他的決定,在召告他的去處


此後,他有了唯一的主人

及第一位朋友

自此,

他的家不再是易水樓

而他,

也不再只是名殺手


在個藍天白雲,有著仙境之名和那人的地方

他笑了,立在那人的身後

這是他的決定,有那人在的地方,才是他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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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卻不知道

易水樓裡,正因他的離去,而鬧得不可開支

對易水樓而言,

這是件好事,傳說中的神人挑上他們所培育出來的人

但對某人而言,

他是來得突然,去得瀟灑

瀟灑無情到令某人難以接受,要不是為了保存他的形象,那某人早就提著劍去向神人要徒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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