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9月6日

【布袋戲文學】賭約

賭約




在老友離去的前幾天,那人發起了一個活動

賭棋,

誰輸一局,誰便欠人一個約定

而他那名聰明絕頂的老友,就破天慌的連輸三局

現在想來,或許那一切都是有心的安排






「我來實行賭約了。」

多年不見的老友,突然嬉皮笑臉的出現在他家門口,笑個像隻無賴痞子一般。

「你來幹嘛?」

眉一挑,好吧!他承認自個是滿肚子的疑惑,什麼賭約?

「欵,好友呀,你真是健忘呢!該不會年紀輕輕就得了痴呆症了吧?當然是那日所下的賭約啊。」




什麼賭約?

他的記憶回到那遙遠的那一天,當時都還年少的他們,都還默默無名的他與他的老友。

那日天氣很好,鳥語花香,他坐在亭院裡享受這悠閒的氣氛;而他那名常來閒喀茶的老友則神秘兮兮的捧著罐上好的茶葉來訪。那時,他還得意的認為,自己連三日的劣茶招待果然起了成效。

誰知道,他那名小氣至極的友人,會自顧自的泡茶喝,連唇都不給沾濕。

小氣吶……,就在他哀傷的準備自己去泡茶的時候。這名友人開口說話了,「我們來下個賭吧!」

「什麼賭?」

摸了摸棋盤,友人笑得沐浴春風,「贏一局,一個約定。」




所以,他立了什麼約……?




摸摸頭,再翻翻竹卷,試圖從那早就不知道埋到哪去的記憶裡找尋些蛛絲馬跡。

不管怎麼樣一定要想起來,他可不想被那不知道比自己多出多少歲數的笑老年痴呆。

他記得,那是個天氣很好的日子……。




天氣很好,他的心情也很好,坐在院裡的涼亭裡翻著前些日子與人凹回來的書;遠遠的一道蓮香襲來,他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他那名胸懷天下蒼生的友人。人稱,騙死人不償命的蓮花妖精,除了救苦救難之外,所有時間都在想如何整人的危險份子。

那朵會移動的危險植物抱著自己的同類乾屍來到他這個地方,悠閒的泡了起來,還小氣的一口也不給他這個當地提供水提供火的主人喝。然後,這麼悠悠閒閒的說上一句,我們來下個注吧!

說到下注,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他還記得早前他曾經被這名無良蓮花拐去吃了什麼不知名的草藥,害他整整意識糢糊了三天;所以,開宗明義第一句話,我可不吃藥與一些莫名奇妙的東西。

友人笑了笑,捧心皺眉的往後退了三步,「哎呀,好友你……。」

「夠了夠了,別裝了,要演也不會演的像一點呀?」

「欵,我可擔心要是演得太像,好友你可是跳到黃河也洗不乾淨。」

「得了吧!跳黃河哪洗得乾淨呀?」擺擺手,阻止那口若懸河,辯才無礙的傢伙繼續發言下去,「說吧!你想賭什麼?」

「一個約定。」




所以,到底是什麼約定呢?

用竹卷敲敲腦袋,深深的覺得做人果然要有寫日記的習慣,才不會在翻舊賬的時候找不到東西來翻。

那是個秋高氣爽,天氣良好的早晨,所以,他會定下什麼約定?




賭棋?

瞪著棋盤與黑白子,他默了一默,就目前他們兩人的戰績來看,是一勝一負一平手,當然,這是以比數來說。

想了想,誰也沒吃虧,而日子又這麼的平凡需要點刺激來提味;所以,他也就答應了這場賭局。

「啊哈,好友,你是昨晚沒睡好還是真的老了?竟然連輸三局是怎麼回事?」

「欵,時運不濟;看來……這幾天還不是我出山的日子。」

「出山?你還真打算去淌那混水?」

「可不是嗎?」

「江湖武林可沒你想像中的好混,你真確定?」

「確定。」




嗯……,想起來了,就是因為那句話。




「好,我決定了。現在我要行使贏家的權利,就三個約定。」

「哦,請說。」

「第一.有麻煩事不要找我、第二.不要讓麻煩事來找我。」

「好友……」說到此,他那名號稱玩死人不償命的老友,眼睛眨巴眨的望著他「你……」

「閉嘴!」瞪了淚汪汪的人一眼,「第三.要是真有什麼危機,非要我幫忙的話,就到我這吧!」





很好,就是這句話。

嘖,自己當年幹麻多此一舉?

暗自的為當年的愚蠢偷偷的譴責自己,天知道他這名老友什麼都不缺,最不缺的叫做人脈。




「所以……,你出現了?」搔了搔頭,該說是來得早了,還是來得晚呢?再怎麼說,離別了這麼幾百年來,渡過這麼多風雨,與生死關,「你的人終於都用完了?」

「欵,講這麼難聽;劣者是任才適用,現在,終於好不容易到了好友你可以發揮的時候了。怎樣?有沒有很高興呀?」

「你聽過要上烤爐的鴨子還會開心的大叫的嗎?」瞟了眼友人,深深的覺得這些年來的江湖歷練將一名好好的正常人搞的不太正常。「我看吶,你就趁這個機會好好的退出江湖,不是很好嗎?」

「嘖,好友,你這就不對了。」老友嘖嘖了幾聲,搖搖頭對他曉以大義,「在天下太平之前,素某怎能先行離去呢?這天下可還需要素某撐著呢!」




……




「你想當英雄,關我什麼事呀?」

「欵,這可是好友你所定的賭約嘛!素某只是遵守而已呀!」

「……,我們再賭一盤,要我賭贏了,那當年的那些約都不算。」





後記: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不管是交朋友還是定賭約都要三思而後行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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