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9月5日

【布袋戲文學】童話

童話




看著不斷成長的娃兒,青年的心中有點擔心。

依據霹靂不合常理的定律來看,小孩長得很快,但是,青年與老人卻怎麼也老不了;有人老的快,有人老的慢,有人還會愈活愈年輕。像他,就是怎樣都長不大,老不了的人之一,不然,也不會當年與他同期出道的金小開小孩都已經那麼大了,他還被人家稱作為青年。



依他的歲數,他早就是正常的男人了好唄?搞不好,小孩子早該有一打了。

而愈活愈年輕的代表人物,他家親愛的老爹。早些那麼好幾年,他們兩出去時還會被人家認為是父子,現在,不是兄弟就是雙生,看來,要是他家親愛的老爹再這麼年輕下去,總有一天會被別人認為是他小弟。思即此,青年默默的嘆了口氣,雖然愛美是人的天性,注重保養是人之常情,但是,一名上百歲的老人家,皮膚卻比十八歲小姑娘還水靈……。這是怎麼回事?雖然,青年不否認這樣的手感的確很好。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什麼呢?重點是,要是小孩一天一天的長大,他卻沒有相對的變老,那麼,他以後要怎麼跟別人介紹這是他養子呢?要是他們祖孫三代站在一塊,搞不好別人還會認為是三兄弟呢!

為了這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發生的事而感到困擾的青年,決定前去找尋那曾經有過相同經驗的人,他家親愛的老爹。





為什麼找他家老爹?

因為,霹靂世界裡,在戲中生下小孩,小孩還平安長大,然後家長也沒死的人實在不是很多。

青年親愛的爹親,很明顯的就是那特例中的特例。聽說,之所以會成為這個特例,是因為每每霹靂世界的主宰者,傳說中的偉大阿編,想要賜青年下場時,就得面對爹親以哀怨至極的眼神攻擊,含淚哭訴,他難得老年得子,竟然有人如此狠心還要拆散他們父子倆……。然後,就會出現一群磨刀霍霍向阿編的可怕人士,至於會是什麼人這麼可怕呢?在此,估且不討論這個問題。

總之,在青年爹親與爹親的支持者的協助下,青年終於完好無缺的平安長大成人,也成為難得至今還沒掛到的武林名人第二代。

以上,我們已經偏離了主題,再度拉回到青年與他家親愛的爹親的對話。





小孩長太快了,我擔心以後別人會認為我們是兄弟……。

就在青年默默的喝掉他家爹親泡的第二壺茶,吃完管家送上來的第三盤點心之後,他淡淡的提出這個問題。

「這有什麼不好嗎?」

偏著頭,他家親愛的老爹,也就是小孩兒口中的素阿娘,一臉這是什麼問題的問道,「該煩惱的,應該是小孩子吧!」

可是……。

「像兄弟很好呀!被人說看起來很年輕是件好事。」

喔,他差點忘了。除了看起來年輕之外,他家親愛的爹親也很愛裝年輕,不然,才不會三不五時就去拜一些莫名奇妙的人為前輩;天曉得那些人的年歲到底輩份到底夠不夠資格作爹親的前輩。

「還是說……續緣,你對爹親的相貌……不喜歡嗎?」

呃……真是含血噴人,他哪敢呀?看著美目裡泛著水氣,要是他敢說聲是,那麼,明朝的頭條就是白蓮之子,慘遭不明人士攻擊。嗯,續緣向來以有名年輕的爹親為榮。

「那不就好了嘛!相信,小一圓一定也會以有個年輕的爹為榮的!」

拍拍青年的肩,爹親笑的理所當然,看著爹親的燦爛笑容,青年又默默的嘆了口氣,算了,打從一開始,這就是個錯誤的決定。




放棄向自家老爹循問有關小孩子長的太快,自己老的太慢的問題,青年的目標轉向爹親的好友,傳聞中,爹親的超級麻吉,刀劍一出,死傷無數的佛教傳人,劍界頂峰上的葉小釵。

再怎麼說,這名佛教傳人也是霹靂史上,難得家族譜可以畫得那麼清楚的名人之一。大部分的人都是父不祥、母不祥,更別提有沒有後代可供人炫耀;像名人有如他家阿爹,後代也不過就到他這裡,會不會往下延伸還不知道,不過,依據前人的經驗,青年要有後代,大概也是在個月黑風高的夜晚被人迷暈放倒。

話扯遠了,現在再度將焦點放回到青年尋找的目標身上。

此時這名寡言的名人正坐在水邊拿著釣竿悟禪,低頭像是在沉思人世間的道理。

葉前輩,葉前輩?

喚了幾聲,低頭悟禪的人仍舊是頭頭悟禪,思毫沒有理會青年的跡象。

見此,青年默了默,決定拿出必殺技。扯開喉嚨大喊一聲,素還真有危險了,葉小釵你還在發什麼呆呀!

噗咚一聲,濺起嘩啦啦的水花,昔日謠傳裡最不可招擾的頭幾名的劍客,此時從水裡掙扎爬起,一臉驚慌加呆滯看著眼前的青年,「啊!」

好久不見了,葉前輩,近來可好。滿臉笑容,笑容滿面,親愛的爹爹曾經說過,要裝死時就是要露出最美好的笑容。瞧您突然落水,是發了什麼惡夢了嗎?

「啊?」

欵,怪不得別人常講,世上最好打發的就是這種老實人,三言兩語就可以將焦點轉移。默默的為常被轉移焦點的人哀悼三秒,青年擺出傳承爹親的笑容,依舊是笑瞇瞇的與劍客問道,葉前輩,續緣有件事想跟您請教,不知道您方不方便?

「啊。」

嗯嗯,不愧是好前輩的模範。青年笑瞇瞇的點點頭,然後,將他向阿爹問的問題再度跟這名葉前輩提及。





前輩默了默,默了默,默了默……




呃……,好吧!果然有小孩,不代表帶過小孩。想想劍客往年的與小孩互動經驗,青年再度發現他所問非人。雖然劍客的後代不少,但是,哪一個是他親手帶大的呢?

默默的向仍在沉思的劍客辭行,青年打起精神找尋下一位受害者……呃……有經驗者。

這回,他學乖了,與其去找名生過小孩的,不如去找養過小孩,簡單來說,就是收過徒弟的。

霹靂史上有幾名著名的好老師,好保父,舉例來說,易水樓的常武訓就曾經帶出一名沉默寡言與一名聒噪至極的學生;孤獨峰上的風老師就曾經帶出黑白小貓……嗯……黑白劍少;風老師的好友憶老師則帶出洛痞子;汗青編的馭武宮主也帶過不少的學生。而要說到最有名的,大概就是帶出日月星三名性格詭異的才子的九大奇人排行第八的八趾麒麟。

抱著要問就要問最好的心態,青年一路衝衝衝,衝到這名怪人最後的隱身之處,也就是傳聞裡的仙山。為什麼是仙山?誰叫他早就掛了嘛!





只見這名八趾老師父,看著他的臉,手伸得老直,「素……素素素……。」旋身,暈倒。

啊……,這麼就倒了?還算不算是個仙覺呀?用腳踹一踹,再用手戳一戳,喂,別倒呀!這麼就暈了,你又不是屈伯,我也不是爹親,沒有什麼理由看到我就裝死吧!

好不容易,在青年端來的一盆水之下,這名最令人敬佩的老師,八趾老師終於清醒了。嘎?為什麼是最令人敬佩?因為,他成功的帶大日、月、星三名怪小孩,然後,自己還沒有被他們整死。

八趾老師看看青年,一臉擔心怕害的往後縮了縮,「你……你有什麼事嗎?我都已經上了仙山了,你……就別再記恨了……,再怎麼說,你也要叫我一聲師公……。」

記恨?青年雙眼一瞇,不說還好,現在他可想起了,當年曾經被人綁架的事。敢捉他來威脅爹親?真的是活膩了。不過,尋仇不是他今天的重點,要打要砍要下藥,等他問完了答案之後再說。

「啊……,擔心小孩年歲跟自己的外表年齡差不多?不……我沒有這個問題,養那三個小孩讓我快速老去,況且,那三隻一隻比一隻愛美,我沒有這個問題……。」

看著八趾老爺爺搖頭擺手連忙否認的模樣,看得出來,當年他也是經過千辛萬苦才將這三名小孩養大成人的。為了這名曾經辛苦過的偉人,青年決定要報仇還是要踹人兩腳的事,以後再說,再怎麼說,要是當年沒有他養大爹親,或許青年現在就不會出現在這世界上。

不過,話說回來。是要當年收養爹親的人不是他,或許,現在的阿爹成就會更好。





放棄繼續與隨時都會暈倒的八趾老爺爺探討育兒經,青年決定回到他親愛的人世,親愛的家。





看到坐在家門口嗷嗷待哺的小孩,看著小孩,青年發自內心的這麼問了一句。

一圓呀,你覺得素阿爹長得如何?

「很好看呀!」

吶,你希不希望素阿爹跟別人家的阿爹一樣會變老呢?

「為什麼?素阿爹這樣很好呀!我才能跟別人說我的阿爹很年輕!」

如果有一天,你長大了,跟素阿爹站在一起看似兄弟呢?

「那真是件好事呀!」




看著小孩天真無邪的笑容,青年默了默,欵,原來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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