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9月6日

【布袋戲文學】說媒

說媒



世間謠傳,翠環山琉璃仙境裡有一美人,平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朝與家中老管家一同到廟裡求籤之時,驚豔全場,隔天,琉璃仙境的大門口便被一群媒人婆給包圍了。



「唷,老管家,恭喜啊,這是為李家大公子……。」

「別管那李家公子,我這是為王府大少爺,也就是那個京城首富的王家。」

「平民老百姓都退下,咱這是為九王爺說媒來的。」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管家聽好幾句,終於忍不住揚著掃把大聲斥吼,「什麼公子少爺的,我家的這位可是公子,公子,要說媒好歹也為哪家姑娘才是啊!」

未料,眾媒人看了管家一眼,聲音更大了,「你以為我們願意啊,這麼多好貨色竟然全看上名男人,有沒有搞錯?」

眼見前堂快成了菜市場,原本想躲在後頭避風的當家主子,也就是眾人談論的素公子,從裡頭慢步走出,其面冠如玉,嗓音溫潤,氣質高雅,身上散發出淡淡馨香,一開口就讓所有人有如沐浴春風,全安靜下來。「幾位姑娘辛苦了,寒舍沒什麼好招待的,僅奉淡茶不成敬意。」

語畢,一陣風捲過,桌上便多了幾盞茶水,不多也不少,就足當場所有人的份。無人動作,所有媒人都還緊盯著素公子臉上的淺淺微笑,聽著他的聲音,連心都醉了。要不是管家看不下去,怕是人還會僵直在那裡不動,只見其中一人淺嘗茶水,臉上便浮現了微笑。

「好茶,絕頂好茶,咱宋媒婆喝過大江南北,甚至是皇族的茶都沒有這杯來的好。」

此話一說,眾人爭相喝下眼前的茶水,只見廳內頓時冒出了無數飄浮在天空中的小花,讚聲不絕。

有這麼好喝嗎?這東西我每天喝?在旁觀看的管家頭上冒出一大滴汗,無言的看著眼前不知神遊到哪的媒婆們。這時,素公子忽從座起,像諸位媒婆點頭致歉,「難得諸位姑娘來此,但素某另有要事不便久留,若有什麼事的話就請跟我家的屈總管商量即可。素某告退了。」

話語畢,化光而行。

眾人看著光,聞著空中的香氣,「仙人,是仙人吶!」




當天晚上,所有媒婆都拒絕了這場說媒,理由簡單,凡夫怎可配謫仙。一句話讓得眾家公子、少爺為之氣結。但也不打緊,所謂的公子、少爺心中的鬼點子總是特別多,就算不多,旁邊總有人的鬼點子多。

說到鬼點子,餿主意,最常見最平凡的就是直接將人搶回來,明的不行,來暗的總成了吧?誰料,那情況是慘烈可說是派一個死一個,派一隊死全隊,縱然各家公子爺們總計派了數百名家丁也無人可侵入仙境一步,更別提搶人了。

怎麼會這樣呢?

眾公子百思不得其解,最後仍是親身上琉璃仙境,拜見未來的老丈人跟未來的媳婦。(咳,哪來的老丈人)




只見老管家捉著掃把拄在門口,「想娶我家公子?行,只要你文武雙全,才貌兼備就行。」說完,大門一關,讓眾人吃了一個閉門羹。

那一時,私塾裡頭擠滿了武生,武館裡頭塞滿了文人,整形小舖的生意更是好的沒話說。只見這些店的幕後老闆數錢數手酸,肩膀是東敲敲西打打。

「好友,你這招夠殘。」傳聞中的素公子豎起大姆指對老管家說道,「這個風波下來,真是十年也不愁吃穿。」

「誰讓素公子的魅力這麼大呢?」老管家手一擺,臉上浮現貪財的笑,「沒叫他們去學做菜、女紅的已經是對得起他們了。」

是了,這傳聞中的素公子,可不是單純的素公子,他還是城裡私塾的老闆,武館的經營人,整形店的創辨者,也就是這場提親風波的最大受益人。




而就在過了七、八、九個月之後,各家公子大少覺得自身不足的地方已經補足,紛紛再度來到琉璃仙境要求考核。認可過了就可以娶美人。

當然,單憑這學了七、八、九月個的功夫,有可能贏得了美人歸嗎?這當然是不可能。

只見比武場上雙會場,一紅一墨身影將不知死活的眾家公子打得天上亂飛;轉眼一看,文會裡頭藍色身影笑對群雄,將所有人都逼得答不出話來。

就在眾人相扶而去,相約明年再來之時,一條金光閃閃的人影從天而降,定眼一看,原來是雲渡山上的和尚。

「和尚也來參加什麼招親啊?」

一真不知死活的公子爺大聲說道,下一瞬,和尚利眼一瞪,公子爺便腳軟癱倒在地。開玩笑,邪心魔佛的名號哪得小輩說去。

只見該和尚以一擋二,大敗紅墨兩人,再將文場上的藍影辯得答不出言,將紅墨藍三人丟做一塊,竟化身為白藕佳人素公子。和尚二話不說,將人抱了就回化光飛回雲渡山上。

在眾人尚來不及反應之際,老管家敲鑼走了出來,「想眾人都看了,招親已有了結果,勝者為雲渡山上的和尚,眾人請回吧!哪天翠環山與雲渡山的大喜之宴,定會邀各位前來的。隨行,送客。」

語句方落,一陣風再度捲來,所有人都被送出了琉璃門外,大夥是落慌而逃。




「我就說嘛,凡人還想娶仙人,真是馬不知臉長。」事後,城裡第一媒人宋媒婆如是說道,「那謫仙就該是配僧人的嘛,這筆媒禮我該怎麼算呢?」




姑且不論宋媒婆話語的真實性的問題,現在鏡頭轉轉轉,轉向雲渡山上。

只見傳聞中的素公子懶洋洋地躺在和尚懷裡,吃著和尚剝好皮的葡萄,「哎呀,前輩真是的,我還想再賺個幾年呢。」

「胡來,這太危險了。」和尚拍拍素公子的肩,語氣輕柔的說道,「要是真出現比你強的人,那該怎麼辦呢?」

「那還有前輩在啊。」像小貓般蹭了蹭,仙人氣度完全消失,「大不了再說有多重合格者,請眾人再比過嘛。」

這樣成嗎?當然不行。和尚眉一挑,以不可反抗的語句說道,「總之,我已經跟阿屈下聘了,你自己挑個好日子,我派八人大花驕娶你過門。」

「呃……,前輩,要玩這麼大嗎?」素公子面色當場有些僵硬,「不就是好玩而已嗎?」

「那當然,我可贏了比賽。」





就這樣,

在某個良辰吉日,雲渡山跟翠環山正式結成了親家。

真是可喜可賀啊!




(哪裡可喜可賀了?被人壓倒在床上,衣服正被扒光的素公子如是抗議。不過,抗議無效,誰讓和尚是這麼強勢的呢?)




後記:
啊啊……。
就是這樣。



說媒 / 番外1 / 番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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