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郎津古的一日
夜郎津古的一天,是由一連串的鳥字開始的;這不是在說髒話,那真的就是一群有如鳥兒在天空飛翔的字。哦,你問為什麼不說是蟲字,明明蟲也會飛啊?對於這個問題,裡頭的居民會很認真回答,看到蟲他們只會覺得好吃,只有鳥才會讓他們這麼頭疼。
而每天早上製造出那麼多令人頭疼鳥字的人,是他們的大王,螓王.歡奭。
歡奭大王本來不是他們這裡的人,是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天,從天上落下來的。當然這個落,並不是呈現大字型的撲倒在地,更沒有將地面砸出個大洞;要是摔成那樣,還有誰會將他當成大王一樣的崇拜?
他是踩著那些奇怪的鳥文字風姿瀟灑落在簸劫花上的。
一落下就聽到掌聲無數。
「喔喔喔,好,漂亮的姿勢!」
「咦!好像是生面孔,但就長相來看,應該是我們的同胞無誤。」
「不過,他沒有翅膀是怎麼飛的?」
「難道是傳說中的隱翅蟲!」
是的,在那久遠到不知多久的那一天,原本只是奉著浮光海市之主命令找尋傳說之物的歡奭,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在半空中摔落下來。雖然緊急化出鳥篆,仍避免不了落入洞中的命運。一落下就聽到這些奇怪的對話。
然後,就像是被蜘蛛網抓住的蟲兒一般,再也離不開這個地方。
歡奭是如何成為這裡的大王,又是怎麼渡過在異鄉的漫長歲月,雖然是個可以探討的問題。但是,那從來不是蟲人們關心的重點。
蟲人們的一日,從一群鳥字開始,接著就是看看藍天白雲,提水澆灌植物,挖挖土壤找些新鮮的蚯蚓;閒到發慌的時候,就拿起刀劍互相敲擊打鬧,外頭世界的一切,對他們沒有什麼影響。
但是,近來他們的日常生活中起了一點小小的變化。
只見蟈汝大覺抱著本三字經,螘夫無賊瞪著千字文,蠋魁青歲則拿著百家姓在那邊研究。邊研究邊喃喃說道。
「嗯,且慢的說的不錯,這字果然是愈看愈有趣。」
「就是說啊,明明一開始,看到就會頭痛欲裂的;現在那頭痛的感覺已經少了許多。」
「真不愧是為我們夜郎津古尋得水源的且慢的,智慧果然不差。」
他們口中的『且慢的』,其實並不叫這個名;是因為他剛落在簸劫花時,連續對這些想吃他得永生的蟲人們說了幾次且慢的,讓他們直接將這個詞當成他的名字。
而當事人真正的名字,則勾起了螓王.歡奭對故鄉的回憶。當年他還在浮光海市,還被人稱為靈書鳥,還在參與閬苑的聚會;在那裡,他幸逢一朵蓮花。那時,那朵花還未入武林,只是名江湖散人,浮雲遊子,卻以一席言論,將八奇分為兩派。
日後只要想到那場聚會,總會對那花讚嘆不已。
當然,歡奭大王的故鄉回憶錄,更不會是蟲人們在乎的點。他們在乎的只有夜郎津古的一切,只見他們讀了半時辰的書以後,便又歡脫的開始討論夜郎津古的大事。
「交配期到了,這回一定要讓大王就範!」
是的,天底下有什麼事情比傳宗接代更重要的呢?尤其對他們這種世外之境;不僅外人難進,裡頭人要出去也有難題,管他武林鬧得兵慌馬亂,也震驚不了夜郎津古的歡快天性。
「沒錯!事情不能無止盡的拖下去,在這樣下去,我們就真的要罷王給他看!」
「罷王!」
「不過,罷王之後,誰要當大王啊?」
聽到蟲人們慷慨激昂的吶喊,從旁路過的歡奭大王不經滑下一汗。
落在夜郎津古百餘年,每年這群歡樂的蟲人都會這般威脅加上擄人,要他趕快與人交配;但說老實話,這群蟲人男女不分便罷,要是他們會這麼輕易的滅絕,那他來之前,這群蟲人是怎麼繁衍下去的?
再說,王有沒有對像,跟子民有沒有生殖力有啥關係?
嗯……,若是蟲蟲家族,似乎都是由女王所出;不過,同個娘有辦法生出不同種族的孩子嗎?摸摸下巴,歡奭大王冷靜的思考這些問題。
真想看看以前的女王生得是什麼模樣。
「不過每回抓的人,大王都偷偷將人放掉,上回那個紅頭髮的跟白頭髮的,不又被大王放了嗎?明明已經是我們抓來的人中比較好看的幾個了。」
「嗯……,不如讓且慢的跟大王交配吧!且慢的又香又漂亮,大王一定會喜歡。」
「且慢的,好看又會治字病,與大王很配。」
「不知道且慢的喜不喜歡大王?從大王的眼神,他一定對且慢的有意思,我們要幫助大王留住且慢的。」
「要怎麼幫?」
「且慢的喜歡我們這裡的茶水,不如我們在茶裡加點什麼東西。那外頭人不常說,生米煮成熟飯就跑不掉了?」
「喔喔,好辦法,那我們來準備東西,一定要讓這事一舉成功!」
「喔!」
等一下,你們要餵那名滿天下的素大賢人吃啥?聽到蟲人們的對談,歡奭大王頭上又滑下一汗,覺得有些乏力。明明夜郎津古的人單純又樂觀,這種鬼怪的想法,他們到底是從哪裡學會的?
不過……,想想蟲人們欲促成的對像,雖然不抱樂觀,但對這事他到是樂觀其成。將天下奇花抱回家這事,確實是他肖想了很久的事情。
但是,
就算事成,那位且慢的也無法為夜郎津古增產報國啊!還是說神農琉璃功可以?不然用他的鳥篆之術?想著各種可能,歡奭大王突然開始期待下回那朵蓮花的造訪。
或許,他應該寫封信來邀人相會?
後記:
咱明明先萌上靖素的,但不知為啥這篇都生了,靖素連個影都沒有。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