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壞習慣

壞習慣

朽木白哉有個壞習慣，當然，這個習慣是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所包裝的，因公務繁忙而無法準時吃飯，自然，那餐後的藥也這麼被省略了。

公務繁忙，這還真是個好理由。

明明四番隊長笑容如花的說道要準時吃藥的，看著理論上三天就該吃完，到了第五日還剩了一半的藥包，又看了看那老淚縱橫但手裡頭還藏著眼藥水的老管家一眼。素來善解人意的朽木家小姐嘆了口氣，得了，管家爺爺，您那演技還不行的!眼淚嘛，就該做到收放自如，怎麼可以靠眼藥水呢；自然的，這種吐槽的話語是不該出現在貴族家小姐的口裡的。

朽木小姐整整衣衫，歛歛神色，一臉正經的說道，「曉得了，這事兒我會處理的。」

聞言，老管家立刻擦乾眼淚，十分感動的緊握自家小姐的玉手表示，「那就麻煩您了，小姐。白哉大人誰的話都不聽的啊……。」

基本上，催食催吃藥這事，應該是由盡忠職守的好副隊來處理的；想那八番隊的伊勢七緒在碰到這狀況根本就是直接灌食，哪管京樂隊長狀似痛苦的掙扎；又想那十三番的活寶二人組，可是一天照三餐只差沒兼宵夜的給自家隊長送餐食送藥的，哪裡輪得到外人插手?

好吧，這此不得不承認，就算是感覺神經有點問題的阿散井副隊長，大概也不敢冒著被櫻花散落的風險去催朽木隊長吃藥；連副隊長去都有生命上的風險了，更何況是其它六番隊的成員?大概是一進門就被凍成冰棍立在那裡。

好吧，實際上是這樣的。

身為朽木家的當家，竟然會因為嫌藥苦這點小事而拒絕吃藥是有損貴族名聲的。所謂家醜不可外揚，所以，這等偉大的工作就只能由當家主的妹妹來執行。

基本上只要是在十三番隊裡混過的人都曉得，就算這天地崩了下來，那個朽木白哉也捨不得對妹妹說句重話，當然啦，那個櫻花飛飛的場景，絕對是砍向妹妹以外的人，例如說，那跟朽木家小姐走得很近的橘子頭少年，至於那其中的居心為何，只有當事兩人最為明白。

不過，這些兇殘的場景，對於某感情神經明顯有問題的某大小姐而言，就是大家真是認真的修練啊，我也得好好努力才行。

咳，好，回來說正話。

在老管家的淚眼拜託下，身為朽木家的小姐，自然是得維護家族名聲的拎著餐盒，笑臉迎人的走向六番隊舍。沿途向那些在號稱屍魂界千年不融冰山底下的工作的偉大成員們微笑致意，唉，來這工作了這麼久，那皮下脂肪層也不見多長一些來禦寒，是食物太差，還是這裡的工作真得太操了嗎?看著在六番辛苦工作的死神們，朽木家小姐不經為他們感到同情。

怪不得，聽說這兒的轉調率很高，想來是受不了自家隊長的寒氣逼人的吧?小姐這般想著。完全無視於背後那群六番成員的私語，「啊啊，那就是傳說中的隊長的妹妹嗎?」、「今天運氣真好，一定要去跟那些休假的人炫耀。」、「那笑容看起來多治癒啊，跟隊長完全不一樣。」

成員們聊得很開心很得意，但人生當中總是應證著一句老話，「樂極生悲。」

只見老遠就見到朽木家小姐的紅毛副隊長一個飛踢，就踹倒了所有在旁閒聊的民眾，「聊什麼聊，工作去!」，然後身旁開著極不相襯的小花朝著人家小姐奔去，「喂，露琪亞!」

「我說，阿散井副隊長到底知不知道為什麼有時候隊長會將所有的工作丟給他?」見狀，被踹飛的成員之一如是問道。

「鐵定不知道，你也曉得的，他那個腦筋一扯到朽木小姐就徹底的傻了。」被踹飛的成員二號這般回答。

不過，不管他們討論的多麼熱烈，看阿散井副隊的眼神多麼同情，都不會影響接下來的故事。

朽木小姐一回頭，便見著那顆熟悉的紅毛頭，然後乾淨利落的在那大手即將拍到她肩膀的前一秒，將人跘倒在地。「你好啊，眉毛奇怪的副隊長。」笑容滿面。

聽到這話，看到這笑容，再怎麼遲頓的阿散井副隊也曉得了大事有些不妙，「呃……，你在生氣嗎?露琪亞。」

「生氣?我這小小普通隊員怎麼敢對副隊長生氣呢?」依舊是笑容滿面，只是氣場冷得跟冰山隊長有得拼，「對了，副隊長大人，請問您知道為什麼朽木隊長會忙到連日晚歸，聽說飯也沒準時吃呢?」

「這……呃，因為近來的公務繁多所以就……。」

「幫隊長處理公務，不是副隊長的責任嗎?」朽木小姐的紫眸閃著無限風情，可惜，這風情對於某仍倒臥在地上的副隊長大人而言，根本是和見到四番號稱最溫柔的卯之花隊長沒差多少。

紅毛副隊抖了抖，什麼時候他心中的星星少女的氣場變得這麼強硬了?明明前陣子還要他保護的說。想到當時還在他懷裡啜泣的小女人，阿散井副隊長感傷了。

女人啊，果然是說變就變。

沒理會那臉色變化萬千的童年玩伴，朽木小姐敲了敲隊長室的大門就這麼闖了進去，對那埋首文件中的男人一笑，「吃飯了，兄長大人。」

基本上朽木家兄妹的相處模式是一直外人好奇的，明明前陣子還是個見死不救的無情大哥，轉眼之間就變成了捨身救妹的優良兄長，再轉眼間就變成了會砍貌似對妹妹有好感的民眾的妹控兄；當然啦，最後一條在朽木家小姐的眼中自動無視。

說實話，只要是工作在十三番隊中超過五十年的成員都曉得，那名被女協封為年度黃金單身漢的朽木白哉，朽木隊長，在自家小妹差點被藍染等掛掉前已經冷落她將近五十年，想這冷漠的五十年，兩人的關係應該是冰冷的，對彼此不熟的，彼此間沒有互動的，甚至家中的人都對這小姐很差的。

不過，這等傳聞在號稱屍魂界中影響力最大的女協第某次的會議上，被當事人否決掉了。

「耶?沒這回事，雖然大哥沒正眼看我，但是大哥對我很好，家裡的人也對我很好。」朽木家小姐如是表示，一邊拿出本顯然是偷拍照的相本大全，「哪，證據。」

看到那相本，向來被認為是最正常最正經的伊勢副會長頭上冒出粒汗，「為什麼會有這些啊?」

只見朽木小姐玉手指了指天花板，向上頭的偷拍大隊，咳，是成長記錄隊成員揮手致意，面不改色的回道，「大哥派人來記碌我的生長，自然也能夠請他們回報一些大哥的事情囉。」

「那……那……那個雙極事件怎麼說?朽木隊長不是對妳見死不救?」伊勢副會長抖了抖，這……這就是所謂的貴族嗎?真是難以理解。

「喔，說實在的，要是大哥來救我，我還覺得他被人下藥了。」平淡的啜著茶，朽木小姐平淡的回道，像是那個被掛在雙極之上面對烈焰的人不是她。

「可是，以朽木當家的身分……?」

「正因為大哥是朽木白哉，所以，他絕對不能來救我。」聲音沉穩，紫眸堅定，看著伊勢副會長，朽木小姐臉上掛著一絲笑意，心情平靜如水，「這也是為了朽木家的榮譽。」

這姑娘到底是被那個面癱大哥洗腦的多徹底啊!聞言，在場除了認真吃糖糖的會長外，大夥在內心裡頭淚奔著。朽木白哉，你這木頭害人不淺啊!!!

好吧，說到底，那朽木兄妹的生活互動到底是怎樣的呢?在此借用朽木大人的名言：「這是我朽木家的事!」

於是，我們再度將畫面拉回到現場。

本來朽木白哉是打算用一計眼神將來人凍跑的，但見到來人是誰，那眼神立刻有如冰雪遇上春光，是那般柔情似水。二話不說，將手頭上的文件放到邊去，清出個空位來放自家小妹特地送來的愛心便當。

雖然心頭對於妹妹前來探班這事感到高興，但，要是他會表現出來那就不叫朽木白哉；只見他依舊掛著招牌撲克臉，聲音冷淡的問道，「何事?」

對此，要是一般人早就退避三舍還在那搓著手，縮著身子取暖了。但眼前的可是朽木家小姐，被凍了五十年，早習慣了這個溫度，甚至還敏銳的查覺大哥今天心情還不錯。「陪您吃飯，兄長大人。」

熟練的將布包攤開，熟練的將餐盒取出，熟練的放在桌子，朽木小姐動作熟練的讓人懷疑她是多習慣這麼做。「您久未回府用餐，大娘都快以為您嫌棄她的手藝呢!管家爺爺還想說是不是您嫌棄他老了，不想讓他服侍您了，所以才這麼少回家。」

「沒這回事。」

「曉得，所以我來了，沒打擾到您吧，兄長大人。」朽木小姐輕笑的說道，捧著自己的餐盒，拉了張椅子便坐在旁邊，「等會兒記得要吃藥喔。」

沒有回答，那拿筷子的手明顯一頓。

見狀，朽木小姐又笑了，「我會見您吃完藥才離開的。」

然後，那個逢臨大敵也面不改色的朽木當家僵了僵，微微的點了點頭，「知道了。」

「您傷還沒好，文件多了就丟給戀次處理吧!早點回家歇息才是。」看到朽木當家面無表情的將藥吃下，朽木小姐微笑說道，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好朋友出賣，「反正戀次身強體壯，多操點也無所謂。」說完，便離開六番隊隊長室，拎著空餐盒瞬步回家；完全無視於在旁低泣的，被人戲稱為赤犬的某副隊長正以極不相配的姿勢蹲在牆角畫圈圈，一邊念到，「露琪亞妳真是太狠了，有哥哥沒朋友的傢伙……。」

當然，某副隊長並不是本文的重點，他的低泣與心中的酸澀更不是重點。

要是六番隊長會因為這點小事就放副隊長一人憂鬱的話，那他就不會被稱為冷酷無情的大冰山，「戀次。」

「是，隊長。」聽到自家隊長兼未來的大舅子(預想目標)的召喚，阿散井副隊長立刻衝進隊長室，聽候隊長大人的差遣。

「那些文件就你負責了。」

「是……。」果然人生就由無數的悲劇所構成的，阿散井副隊長含著淚，無語問蒼天。

關於朽木家小姐親自送餐到隊舍來這事，一般的民眾都以為，這是兄妹兩合好的象徵。但於六番隊上資歷較長的成員表示，「這事從以前就有了，凡是隊長超過三日以上不準時回家吃飯，朽木小姐就會親身前來，只是當時的表情動作比較僵硬而已。」那老隊員摸著下巴表示，一臉的想當年，「小子們，你們還太嫩了。」

不過，所謂的想當年是不可考的，所以該老成員的話自動被無視。八卦隊成員繼續討論他們的八卦，「我說，近日小姐好像變漂亮了。」、「戀愛啊，戀愛，一定是的!」、「跟誰啊?」、「傳說中的橘子頭死神代理?」、「跟隊長大人?」、「聽說四番隊的一個小鬼也喜歡小姐。」、「啊啊，但四番隊……總覺得跟小姐配不太上呢!」、「說的也是，那有沒有其它的可能人選?」、「浮竹隊長?」

外頭的民眾討論的很開心，裡頭偷聽的阿散井副隊長則含淚表示，為什麼你們這群混蛋自動無視於老子，明明青梅竹馬才是王道啊，王道啊!

好啦，雖然副隊長大人的內心活動激烈，但怎麼說那也只是內心活動，絲毫影響不了外頭的英雄論與禁忌之愛的話題；而這些奇怪的對話也完全影響不了，正以送餐之名，行瞬步練習之實的朽木家小姐。

要曉得，從十三番回家再從家裡到六番這個距離可不是普通的遠，更何況她還要折返，不用瞬步怎麼能在午休時間完成這偉大的工作?要是每天這麼跑個兩趟，要超過傳說中的瞬神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不過，很顯然的，對朽木白哉而言，是不可能讓自家小妹吃這種苦的。

只跑了一趟，朽木當家就決定要乖乖回家吃飯，不然家裡頭那些沒心沒肝的又會滴著眼藥水裝可憐的看著朽木家小姐，要她無論如何都要跑上這一趟。

整整衣物，將剩下的所有文件推給了雖然很認真，但工作效率真的有點差的副隊長，素來被稱為工作狂人的六番朽木隊長準點離開了隊舍。

一出門，便看到那熟悉的嬌小身影，笑的春光明媚。

「回家吧，露琪亞。」

「是。」

之後，老管家淚眼表示，「有小姐在真是太好了，果然一物就是要靠一物制啊!」

後記：

雖然，戀次老兄真是名好人，但是都說是『好人』了嘛，所以，咳……就這樣吧，咱對戀露配無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