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恩仇錄
不論是大汗帝國還是汗青編,都是個樂於挑釁的組織。
這樣的性格,來自於對權名物慾的貪婪,恃武妄行的傲慢,在他們心頭,沒有什麼是比滿足自己更重要的事。
所有人都該服從他們的想法,所有人都該為他們而付出一切而不計代價。也因此,當雙方產生衝突時,所激出來的火花就會比尋常更來得激烈。
而現下,汗青編覺得自己遇上敵手。
他們橫行在江湖上也好些時日,遇上的對手,就算對他們恨之入骨,總歸也是有所顧忌地在行事上劃下底線。
但大汗帝國不一樣,一出手就是武力相向,簡單粗暴地讓人懷疑他們到底懂不懂道上的規矩?
很顯然的,那邊疆的蠻族,只知道勝者為王,拳頭大的就是老大。
聽到派去使者們的回報,汗青編高層們聚在一塊,面色凝重。他們行事霸道慣了,從來沒被人家這麼欺負過。
被人欺負便罷,但一時之間,他們也找不出可以反制對方的人。從他們打傷自家人的手路看來,雙方之間有明顯的實力差距。
會被派出尋釁的使者,就算在組織裡頭功夫不是頂尖,但也能排上頭前,現下被打得輕易;若真要找回顏面,恐怕會損失不少。
另一方面,他們也沒打算捨棄原先的計劃,將素還真勢力徹底殲滅。雖然之前在正義坡被傲笑紅塵擾了局面,但總歸也是將他逼到退隱的狀態,暫時無法參與武林事。
思來想去,還是將主意打到莫召奴頭上。
所謂敵人的敵人,當然還是敵人,只是大敵小敵之間可以彼此牽制,整體來說對汗青編甚是有利。
「素還真現在最直接的外援,只剩一名莫召奴,實力應該是很薄弱,而葉小釵、狂刀這些人又很難為我們所用。」
「當初刑老的計策不差,可惜只欠臨門一足,如果我們再故計重施,恐怕素還真會起疑。而素還真與傲笑紅塵的約定在先,要讓他進入武林是不可能。」
「汗青編既無後顧之憂,不如正面跟四飛天宣戰,汗青編多年來所爭取的聲譽,豈能因此放棄?」
「不錯,而且素還真退隱,正好讓他得到隔山觀虎鬥的優勢。」
「整個事件最大的敗點,就是大汗帝國殺了刑老,斷了我們運用資源的工具。若有素還真的黨羽聯合對付四飛天,既可增強實力,又可減低我們的損失,可惜良機已失。」
「還有一個機會。」
「哦,什麼機會?」
「將全部的壓力與責任都推給莫召奴,若是莫召奴本身有難,素還真絕不會袖手旁觀。而莫召奴本身與大汗本身就有很多的過節,這就是我們的有利之點,要製造他自們的衝突比較容易。」
「但是以莫召奴個人的力量如何與四飛天抗衡?」
「我們可以表態支援他,讓他與大汗為敵,但是我們必需有派人犧牲的決悟,讓局勢很自然的演變成一面倒,製造莫召奴的危機,逼素還真重出武林。」
「素還真再出武林,等於是加強了莫召奴那方的實力,對我們有什麼好處?」
「素還真重出武林對我們當然有好處。第一.以我們的力量聯合素還真的智慧,應該有能力打敗四飛天。第二.素還真再出武林將面對傲笑紅塵的威脅,這是我想看到的。我們只要將傲笑紅塵殺素還真的時間拖後,眼前之事就是讓莫召奴遇上危險,命在旦夕。只要素還真踏出不夜天,好戲就上演了。」
三、五人談好計策,嘿嘿詭笑了幾聲,決定讓他人當起他們尋仇記的炮灰。自己只要出少少的力,就可以坐擁其成。
為了保護莫召奴的安全,在秋水宴會合的大汗三人組,決定出外找尋他的下落。但人海茫茫,他們又人生地不熟,根本不知道創世者會將人帶到哪裡去。
只是憑著直覺、感覺,或是什麼難以形容的第六感前行。
雖然有勇無謀,但對赫瑤來說,她根本無法在秋水宴坐得住,想到莫召奴生死未卜,想到斷離刃,想到四飛天會對他下手,心頭就慌亂成一團,不知何去何從。
對於無情絲來說,會跟著赫瑤離開秋水宴,到也不全是為了找莫召奴;就她個人的看法,與其像隻無頭蒼蠅般的亂竄,不如留在秋水宴裡頭。反正人總是要回來的,就算沒回來,也較容易得到消息。
但赫瑤要找,她也不能就這樣放人離開。
在擔心莫召奴安危的同時,她自己也是大汗那方面的目標,處境上到不見得比較安全。再說,莫召奴在此地的朋友多,知名度也高,若遇上危難,也總有貴人相助。但對赫瑤來說,就不是如此。這找人的行為,在無情絲眼中,跟自殺沒什麼差別。
真不曉得這個傻公主,到底有沒有把自己放在復國大計中的重要位置?
想到就令人想嘆息,若不是莫召奴希望能助赫瑤一臂,她也不想跟這傻公主在一起。
對於一般民眾而言,上頭的領導者是誰根本不重要。
所謂的王,也不過是在無數鬥爭之中的最後勝利者罷了,等哪日落敗,就是其它人的天下。又有何正統不正統可言?赫丹王有能力成為一代王者,並不表示他的孩子們就有正當性與能力。
鑑世老在這路上,走得既沒有赫瑤的焦心,也沒無情絲那顧孩子的無奈,他的心中總是泛著不安。像是隨時有什麼邪惡的陰影襲來。掠奪他的希望與生機。他覺得 不安全,事實上,他到哪都覺得不安全,背離四飛天之後,或者該說明白四飛天是什麼樣的人之後,他便覺得自己隨時壟罩在死亡陰影之下。
然後,他的恐懼成真了。
藍臉的兇神惡剎,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一開口就是奪魂攝魄。
大汗三人組的尋莫召奴之旅,在旁人看起來其實沒什麼意義。
四處找不到名醫的創世者,充滿絕望地將人送回到了心築情巢,準備讓他死在自己的安居之所。所幸,這件事被秦假仙料得準確,曉得遇到這種事,去問素還真就對了。
才讓莫召奴沒因為救人而命喪黃泉。
素還真提供的方法,或該說暗示,天下間大概除了秦假仙也沒人看得懂。當然,這是他自稱的,但若是換成其它人,素還真大概也不會寫出那番的提示:精通劍術又龜龜毛毛的傢伙。
看到這內容,秦假仙仰天大笑三聲,便領著小弟急往蒿棘居趕去。
找治病之劍的傳人,傲笑紅塵來為莫召奴醫治。
當然透過素還真介紹才找到他的事情,並沒有讓傲笑紅塵知道。
天曉得這個龜毛的傢伙對於干涉武林事的定義有多寬?同時,秦假仙也怕他聽到素還真的名,會一時心情不爽快就不答應醫治莫召奴。
若莫召奴因此而死,那創世者一定不肯使用他所取得的藥材,素還真也一定會很愧疚,最後就死成一片。對武林來說沒啥好處。
隱瞞這事才是上上之策。
但不能跟傲笑紅塵明講,卻不能不告知莫召奴,以免他對素還真怨嘆,自己為他經歷了這番生死關,卻沒有得到他協助。於是在療程結束之後,秦假仙就跟莫召奴咬起耳朵,讓他知道素還真對此事並非莫不關心。
雖然總有人說素還真無情,但秦假仙曉得,那人只是不擅長表現罷了。才老是造成別人的誤會。
聽完秦假仙的告知,莫召奴嘴角一彎,心情大好。便往不夜天前去。
這段日子,莫召奴可說是過得一點也不順心。
雖然說東灜的事已告了一段落,但想到素還真因此受的委曲,心頭總是鬱悶。即便素還真表現得雲淡風輕,也像是老早就知道會這樣的結果,可是聽到他被旁人逼迫至此,莫召奴心情又怎能好得起來?
再加上大汗方面的威逼,魔界方的不講理,再再都讓他覺得心煩。
好在,魔界天魔雖不講理,但也總歸給了透明之症的治療方法與解藥,也算是了卻心頭一大隱憂。
和創世者不同。
素還真的藥物是在一開始就由蔭屍人送了過去,在經過這幾天,若沒意外,素還真的病狀應該也已經好了。
抱著這探視故人,關懷病況,與致上謝意的想法,這段路他走得可是心安理得。
素還真住在不夜天的事,雖然不是秘密,卻也不是誰都能進入。
門前寫著規矩,但規矩素來只在規範君子,小人們可不搭理那莫名其妙的考驗。
莫召奴當然不是什麼小人,看到規矩,心思一轉,便吟道:
「煙水何曾息世機,高情雅淡世間稀,隴山鸚鵡能言語,亂向金籠說是非。」
說完便往內院走,但從裡頭出來的,卻不是預期中的身影。
而是名陌生人,看起來是書生樣,帶著桃花眼,有些勾人,容易討人喜歡;但那眼神卻不正,胡亂地在他身上四處打探,讓人有些不適。才正奇怪書生的身分,三哥又怎麼會讓他待在不夜天的?對方便嘩啦啦地自報家門,順便將他怎麼會與素還真同住不夜天的事都說了一遍,聽得莫召奴有些不快;卻又不明白那心中的不悅是出自何處。
但聽到書生將三哥捧得老高,也便與人有一搭沒一搭的攀談起來。
過了一會兒,才見著三哥的身影,從內室裡走出。
退隱之後,素還真換了一席新裝,別去在江湖時的沉重。眉眼間也帶著笑意,似乎在段清閒之中,長年累積下的壓力也一掃而空。
見得素還真愉快,莫召奴心頭也覺得寬慰,兄弟倆在院裡聊了一夜,忘卻了世俗繁雜,忽略在旁的書生投射過來的目光。
在大汗,四飛天們繼續討論進軍中原的事。
對他們而言,大汗之事已經告終。利用殘神刀譜,也就是大汗人所練的野性之刀,在這裡養蠱的事也得到不錯的結果。一方研製出寶衣,一方鑄出寶刀,雖然沒人能使出刀譜威能裡十分裡頭的一分,但所有人都盡了最大的努力演繹刀譜的內容。
而對他們而言,這也足夠了。
棋子只能在他們能掌握的範圍之中,強大的棋子是意外收獲,過於強大的棋子便是威脅,對於四飛天而言,他們是不可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現在只要將寶刀收回,就可以為此事劃上一個完美的句點。
隨時放棄這個地方也無所謂。
雖然在大汗深耕多年,也不是沒有感情。
但怎麼說呢?這就跟個遊戲盤一樣,換個地方再開新局也未嘗不可。
重要的從來不是這塊土地或是人,而是殘神刀譜。
這本刀譜,是早年在佛魔大戰之中,從刀魔手中獲得。當然就手段上來說他們贏得並不光采,但輸贏在戰場上那一劃分,誰又顧得到手段是公平還是邪惡?勝者不取敗方的性命已經是種仁慈。
對於四飛天來說,不殺刀魔,自然不是因為出家人慈悲為懷的精神。一方面是給自己留下後路,避免將仇恨結死,雖然魔素來比較個人主義,但報起仇來,也讓人難以招架;另一方面,則是為了給那些佛門高層找麻煩,給他們心頭留下一個不可隨意動搖四飛天的想法。
而為了研究刀魔的強悍,他們利用了本來就喜好武弄大刀的大汗之民,在裡頭挑選適當的人來為他們理解這刀譜中的內容。
現下這些人已經死絕,而赫丹的子代們,也成不了威脅。
赫沙是他們掌上的傀儡,而赫瑤那小ㄚ頭跟路邊的小石一樣成不了氣候。連絆腳的能力都沒有。
不過是個跳樑小丑。
所有的重點仍是中原。
而中原裡頭只有兩大勢力,一個是汗青編,一個是素還真與他的朋友們。雖然素還真已經退隱,但他對大局的影響仍不可小覷。再加上他與身懷斷離刃的莫召奴友好,更增加他們行事的難度。
至於汗青編,四飛天是一點也不放在眼裡。
這段時日這些人在武林中的表現,他們也看得一清二楚,就是一群只會使用下流手段的無恥小人。但對於他們的行徑,四飛天也不討厭,加上那裡是中原一大組織,當初才會讓底下的弟子,遮那法王與他們接觸。希望能藉此瞭解一下對方的實力。
不過,現下看來,汗青編也沒什麼了不起。
底下的中層主管被悉陀界三兩拳就打趴在地,就算將他們的實力再高估了十幾二十倍,四飛天也不引以為懼。
重點還是在素還真。
之前對素還真置之不理。
一方面是沒正當理由,二方面是若他的病沒得治,那也是死路一條。
不過在莫召奴的英勇犧牲底下換回了生機,短期間不可能自然死去,就得另做打算,但也非常剛好的,在治療過程中,需要使用天魔金孫的血。
正巧產生個話柄。
魔是極度重視血統的種族。因此,在早年才有萬魔天指替素續緣換血,魔魁為非凡換血的事。目的就是讓人更接近於魔的本質。
而為了要治療透明之症,素還真勢必要引天魔子脈的血入體內,雖然不多,但對於以殲滅魔為己任的佛門老禿而言,是不可能放任這事自由發展,定會以有入魔之嫌疑強逼素還真做些不樂意的事。
對四飛天來說,這是一大利多。
從他們在佛門那段時間的經驗來看,老禿們的習慣總是高高在上,隨便派給小僧就想將人從隱居處挖出來,也不管人家是否有所難處。他們只要見機行事,將事情嫁禍到素還真身上,不怕那些念經念到腦子僵硬的禿驢不上當。
再藉機四處散佈素還真入魔的事,管那是不是事實。他們便有名正言順的理由討伐他,順便接掌中原。
但這事不急,事情總是要一件一件來,目前還是先取回斷離刃為首要。
再藉機四處散佈素還真入魔的事,管那是不是事實。他們便有名正言順的理由討伐他,順便接掌中原。
但這事不急,事情總是要一件一件來,目前還是先取回斷離刃為首要。
想到刀在莫召奴那,聖慧輕聲一笑。
大汗裡頭可不就有一名以害死莫召奴為己任的帥輕皇嗎?正是個適合的人選。
大汗裡頭可不就有一名以害死莫召奴為己任的帥輕皇嗎?正是個適合的人選。
對帥輕皇而言,這段日子過得十分落拓。
本以為遮那法王死後,他就可以一展長才,得到赫沙王的重用;誰知道,赫沙王仿佛是忘了他這個人似的,將他閒置在教書樓,每天跟那群腦子裡都是筋肉的大臣大眼瞪小眼。那個說不過就想要定孤支的個性,他就算想要教些什麼,也完全沒得成效。
但赫沙王的命令仍是一條條發的,他身邊也不知為何多了些以前未曾見過的高手。他本以為遮那法王在大汗之中已經是數一數二的了。但比起他後來所見到的那位悉陀界,仍是小巫見大巫,完全不是同一個等次。
為了謀得自己的機會,他偷跟在赫沙背後,看他背後的高人到底是誰。說不定還能請託個機運,讓他從被人瞧不起的教書匠翻身。
跟在赫沙背後,帥輕皇這條路走得忐忑,深怕一不留神就被人發現。他現在的功體,哪怕只是名沒練二年功夫的小娃都足以將他打死。
更別提是赫沙。
就他以前的標準,赫沙這點功力跟路邊小石差不了兩樣,但現在嘛……,也只能說是風水輪流轉。
但他跟得異常順利,七轉八彎拐,最後來到座殿堂。在裡頭見到四幅巨像。
就算失了功力,憑他長年習武的見識,也曉得這便是赫沙背後的高人。而且,這高到深不可測,說不定比他在汗青編遇過的高層們還厲害幾分。
想到這,不禁興奮地舔舔唇。
卻也意外地讓人發現他的存在。
不,依這種高人,應是在一開始便察覺到他的到來。但既然發覺,卻不殺他,還讓赫沙先行離開,這必有所圖。
聽他們問他來意,便連忙開口說道。
「當初我曾為汗青編出生入死,後來又因為汗青編武功被素還真一班人所廢。誰知汗青編竟不念血汗之勞,將我驅除,我前來投靠大汗。並用計替赫沙王爭取到王位,但是赫沙王繼位之後,並無重用我。我的武功已失,在他們眼中只是一名廢人,帥輕皇有志難伸。今日有幸面見四位聖者,帥輕皇希望頓生,懇求四位尊者不棄帥輕皇卑賤之身,請你們收我為徒。」
然後,非常幸運的,得到他們的首肯。在四飛天的協助之下,恢復了功體,甚至更上一層樓。
對於這事,他已經逃了太久了,是時候該面對他當初選擇造成的後果。
與無情絲交換了下眼神。
對方很機靈地拉著赫瑤就跑。
看著兩人飛奔而逃的身影,鑑世老心下一安,雖然見不得赫瑤與她心上人過著和樂安泰的日子有些遺憾,但至少也留下一個願景。
祝妳平安,瑤兒。
鑑世老在心頭默默說道。即便面對的人物如同洪水猛獸,他的心在此時卻異常澄明。
拉著赫瑤,無情絲心頭既是慌亂又是百感交集。
從義理的角度,她斷不可能這般棄人就走。
但從鑑世老的眼神,她知道這位老者將一切的希望託附給她。以自己的性命做為代價,也要讓她們有足夠的時間可以逃亡。
為了這分情義,她才會抓著人就跑。
只是,這畢竟不是預料中的事,殺手的習慣是計劃而不是變數;這突來的襲擊,加上人生地不熟,一時慌亂,連個備手都沒有的,看到叢林就往裡頭衝。
疏不知,在她們背後,一雙陰狠的眼睛直盯著她們的動作,像是見到獵物一般的專注。
叢林是掠食者的天下,是他的狩獵場,也是遊樂場,更是他能佔盡優勢的地方。許多人對叢林不熟,一進到裡頭就開始暈頭轉向,再強的高手若進到不利的環境,就算有絕頂的功夫也使不上來。
就像之前看到他就砍的金刀殺手一般。
在平地原野是無法與人一對一,但到了叢林裡頭,不消片會兒,就能讓人因為視野不良,聽力受到干擾而輕易地取下對方性命。
這地方是個保命符。
掠食者在這裡設下許多陷阱,等待獵物上門。
當然,這也不是說所有的叢林都是他的地盤。只是,這兩個大汗姑娘的運氣特別不好,逃入了他的領地。
粉紅頭髮的女子他不認得,但旁邊那位就很熟,赫丹王的寶貝愛女,赫瑤公主。十足以貌取人的嬌嬌女,身邊的人都得挑漂亮好看的,對他這種搆不上世人標準的,總是頤指氣使,居高臨下的差譴那些她看不上眼的人。
對於那曾經奴役過他的大汗皇室,掠食者心頭都沒個好印象。
雖然沒殺成赫沙有些可惜。
但比起糙漢子,還是漂亮又高傲的女人凌遲起來最有意思。
想著如何讓那張傲慢的臉扭曲變形,掠食者露出嗜血的笑容。雖然旁邊的女人有些礙事,但當作凌虐人身心的工具也是個相當不錯的選擇。
而這兩人,像是完全不知道危機在身地吵了起來。
在叢林裡漫走了一段時間,被悉陀界追殺的恐懼逐漸消退。但另一種恐懼卻在赫瑤心頭浮現。
這裡是哪裡?接下來該怎麼走?是否能離開這個地方?
但她的恐懼並沒有得到安撫。身旁的無情絲過於直白了當地告訴她,殘忍的事實。她們迷失了方向。
「我怎麼會跟你這個什麼都不知道的白痴在一起?」
聽到無情絲的回答,赫瑤不禁叫道。
但對方只是看了她一眼,冷冷的說。
「若不是為了莫召奴的傷勢,我絕對不會和你這個驕生慣養的ㄚ頭共事。」
對於無情絲而言,其實心中也相當的著急,只是沒表現在臉上。
被赫瑤那般逼問,更是敲打內心的警訊,語氣也不由得強硬起來。
當然,會說出狠話,也是這段時日對赫瑤的不滿所累積而成。明明就已經流浪落魄貴族,卻始終改不了那大小姐的脾性與思考方式,認為自己只要開個口,別人就一定要盡力配合。完全沒站在對方立場上思考過。
任性刁蠻又天真的可笑。
明明身上擔的是國家是人民是仇恨,卻又滿心春池蕩漾,只想計較自己在別人心中的地位。
想來就覺得厭煩,一時氣惱,便拂袖離去。
當然她也不是真想棄人不顧,畢竟承起鑑世老的心意,身為武人俠客便不能輕易捨棄。但在這情況底下,無情絲確實也不想再跟這任性ㄚ頭待在一塊。
直想給人一點教訓。
抱持這樣的主意,無情絲在赫瑤身上落了條絲線,以防人弄丟走失,自己則是前去尋些山果探測水源,憑那ㄚ頭,大概是只會傻傻地在林裡亂晃,平白地浪費體力。
想到這,無情絲又不禁嘆了口氣。
她來到中原,可不是會為了當傻公主的保姆。
而另一方面,赫瑤也氣惱地想尋出一條出路。
看著兩人瞎忙,掠食者難掩臉上的興奮,他已經想好要如何玩弄這兩個落入陷阱裡的獵物。
在赫瑤面前將粉紅女子殺掉,然後,將她困在叢林裡頭當玩物。等他膩了,再送給無不愛,說不定這兩個小野獸還能生出幾隻小崽。
聽到無情絲的回答,赫瑤不禁叫道。
但對方只是看了她一眼,冷冷的說。
「若不是為了莫召奴的傷勢,我絕對不會和你這個驕生慣養的ㄚ頭共事。」
對於無情絲而言,其實心中也相當的著急,只是沒表現在臉上。
被赫瑤那般逼問,更是敲打內心的警訊,語氣也不由得強硬起來。
當然,會說出狠話,也是這段時日對赫瑤的不滿所累積而成。明明就已經流浪落魄貴族,卻始終改不了那大小姐的脾性與思考方式,認為自己只要開個口,別人就一定要盡力配合。完全沒站在對方立場上思考過。
任性刁蠻又天真的可笑。
明明身上擔的是國家是人民是仇恨,卻又滿心春池蕩漾,只想計較自己在別人心中的地位。
想來就覺得厭煩,一時氣惱,便拂袖離去。
當然她也不是真想棄人不顧,畢竟承起鑑世老的心意,身為武人俠客便不能輕易捨棄。但在這情況底下,無情絲確實也不想再跟這任性ㄚ頭待在一塊。
直想給人一點教訓。
抱持這樣的主意,無情絲在赫瑤身上落了條絲線,以防人弄丟走失,自己則是前去尋些山果探測水源,憑那ㄚ頭,大概是只會傻傻地在林裡亂晃,平白地浪費體力。
想到這,無情絲又不禁嘆了口氣。
她來到中原,可不是會為了當傻公主的保姆。
而另一方面,赫瑤也氣惱地想尋出一條出路。
看著兩人瞎忙,掠食者難掩臉上的興奮,他已經想好要如何玩弄這兩個落入陷阱裡的獵物。
在赫瑤面前將粉紅女子殺掉,然後,將她困在叢林裡頭當玩物。等他膩了,再送給無不愛,說不定這兩個小野獸還能生出幾隻小崽。
將他們幾口,世世代代地折磨下去。
在不夜天渡過一夜。
素還真雖閉口不提協助之事,但莫召奴的心也八面玲瓏,怎不知這人的顧忌?當然對他,素還真是沒什麼好隱瞞的,有問題的便是在暗處,偶爾探出顆腦袋出來的書生。
就算對方沒有居心,但有些話也不宜在外人面前說出。
見得素還真那致謝一喊,倒是自己心急。
犯著眼間只見一人的過錯。
所幸這分過錯,被人很快地遮掩過去。不然真讓人抓著柄,那心頭可是過意不去。
剩下的時間多在風花雪月琴棋書畫裡頭繞著,雖是鎮日在江湖裡頭翻滾,但素還真的才氣卻仍是名響天下。像是這不染塵俗血腥的世界,才是他應駐留的地方。
純淨而美好。
令人不忍再將他扯入無情的風浪之中。
美好的時間總是渡過得特別快,眨眼間,天又已經泛了光明。
實在是有違自己早睡早眠的習慣。
似乎他就是個特例,什麼習慣規矩,遇上素還真就會不自主地轉了彎,就誠如當初為他打破夜不留客的規矩一般,到了後來,更是讓出自己的臥榻;像是兩人之間,本就沒分彼此。
雖是聊了一夜,但莫召奴未顯疲態,反而覺得全身精力心神都得到充分地休息,一掃這時日以來累積下來的煩憂。
但才離開不夜天不到二十里的距離,江湖的風浪又無情地襲來。見大汗武僧們的猙獰面目,莫召奴心中頓時浮起了要不與三哥一同退隱的念頭。
不過,退隱從來就不代表仇人就此放你甘休。搖頭屏退這可笑的想法,就算要退隱,也要等一切事情都解決才行。
而眼下最大的問題就是這些糾纏不清的大汗之民。
要打發這些人,其實也簡單。
他們想要的東西,說來算去也只有那一樣,斷離刃。
但交出東西,也不代表對方會放手。從過往的經驗可以知道,所謂的四飛天根本將人命視為玩物。這種高傲無人道之輩,不配得到他人付諸一切投入的心血結晶。
想到斷離刃背後的血淚,手下的殺招便更狠絕一分。
但這般的對峙不到半刻,身後突然竄出群江湖客,吵嚷著說是前來助陣。在這慌亂之中,他被人半推半拉的,帶到一個陌生的地方。
「莫召奴,貴客貴客。」
「不必虛禮作態,有什麼話直說吧!」
「在說出我的想法之前,我希望你了解一些事實,是你們主動向我們求援。汗青編也給了你們很大的優待,除了放過無情絲之外,我們的主事之一,也在大汗帝國的四飛天手中。除此之外,你應該知道前去救你之人,無一生還。」
「你說這些,有什麼用意?」
「只是要你了解我們不是在利用你們那邊的力量,而是表現出汗青編的心意,希望你們也能為大局著想。」
在那裡等的是汗青編的高層,從他的態度與氣勢來看,位階可能比帥輕皇還高上幾等。
雖然沒他那般滑舌,但得理不饒人的姿態,仍是讓人在生理上產生厭惡。
不過,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在那裡等的是汗青編的高層,從他的態度與氣勢來看,位階可能比帥輕皇還高上幾等。
雖然沒他那般滑舌,但得理不饒人的姿態,仍是讓人在生理上產生厭惡。
雖然刑我敵是汗青編所派出的人馬,可就過程來說,卻是由己方提出合作的要求;而不管如何,想對付四飛天,汗青編確實也是個好合作對像。
所謂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
大汗方殺掉刑我敵就是與汗青編結下深仇,而汗青編從來不是會放仇恨的組織。
從這邊想來,與他們配合不會有壞處。
雖然,對於他們的誠意,莫召奴始終打上一個問號。
「你已經知道大汗實力不差,還願意與我們合作嗎?」
「當然,為了中原的主權,中原人應該團結。赫沙等,根本不足為慮;四飛天才是大汗的支柱,大汗有此實力,卻是我們失算。」
「沒想到他們的實力,連汗青編也引以為懼,事情演變至此,我們是非合作不可了。」
所謂的合作案,與計謀也無絲毫關係。
甚至可說直白地令人發笑。
對這樣暴力級又不講道義的對手,汗青編也沒那心情與他們動小手段,直接了當地利用四飛天最在意的斷離刃與對方約戰。
然後,雙方派出強將與之一搏。
反正所謂的武林,到最後還是以武力決定一切。
雖然不覺得這是良策,但莫召奴還是答應了這個計劃。
得到四飛天之助的帥輕皇,將他在失去武力值這段時間所受的老鼠冤報完之後,就奉四飛天的之命,前去攔殺莫召奴。
這對他來說是求之不得的事。
連在夢中都能夢到將那張漂亮的臉龐打得扭曲變形的樣。
想到這夢中之景即將成為事實,帥輕皇不禁哼起小調,若能順利從莫召奴身上取回斷離刃,那四飛天勢必會更重視他。
有這麼強力的人當靠山,他還怕什麼呢?
當然,對帥輕皇而言,萬人之上從不是終級目標。等他取得四飛天的信任,得到他們所有真傳後就是超過他們,成為世上獨一無二的強者。
打死莫召奴,只是他成功路上的一小塊墊腳石。
堵在莫召奴面前,帥輕皇笑得一臉得色。
「看你這般洋洋自若,想必已是恢復功體了。」
「聰明。那我的目的,想你一定也很清楚。」
「除了殺我,你還能有什麼目的?」
莫召奴眉頭一歛,語氣到是十分平淡,像是完全不在意這個殺機。沒有絲毫的懼色。
對此,帥輕皇也不惱怒,給這種自以為是,自視甚高的人迎頭痛擊,得到的快感更甚於害怕發抖,跪地求饒的。
「現在求饒還來及喔,說不定我會發慈悲饒你一條小命。」
見帥輕皇一如既然囂張地發言,莫召奴輕嘆了口氣,眼神中倒是多了點同情。
「你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哼,你這高高在上的姿態也就剩這個時候,你們當初四人聯手才能打贏我,現下只有你一人,憑哪點能贏我?」
被那話激得發怒,帥輕皇一起手就是野性之刀,刀刀劈得又快又狠,處處砍向死角。操弄起來的功力,比十念僧、遮那法王更來得強悍。
但這刀法,在這段時間,莫召奴已經看得很熟,應對閃躲地相地伶俐,連出手反擊的動作都沒有。
對帥輕皇,莫召奴誠心覺得厭煩。
跟他相比,其它汗青編的人看起來都顯得可愛。
即便被帥輕皇三番兩次極度惱怒,莫召奴心中從未真正對他產生殺意。他總以為自己的忍讓,可以換得雙方的思考空間,反省自己的過錯。
但很顯然,這只是過於天真的想法。對於某些人來說,這種忍讓只是種多餘。不想與之計較,卻讓他產生可以得寸進尺,予取予求的錯覺。
帥輕皇正是這種人。
給三分染料就覺得可從別人身上補足七分來開染坊,完全不會有任何的罪惡感與感激之情。
想到此,莫召奴眼色一沉,轉眼極招上手。對他,已經不再需要留情。
在大汗,四飛天收到汗青編發的挑戰信。雖然上頭並沒有寫道戰約兩字,但裡頭的話意,可以明白他們的意圖。
要以斷離刃來約他們出來打架。
以汗青編的做法,應該就是圍攻無疑。雖然以那幫烏合之眾,他們也不放在眼裡。
但帥輕皇被莫召奴輕易打敗的消息,卻勾起了四飛天的好奇。
與他們相比帥輕皇當然稱不上是什麼高手,當初派他去打莫召奴也只是抱持試探的意圖。可是,帥輕皇有他們四人各自三成的真傳,卻敗得如此輕易,這便表示,莫召奴隱藏實力的功力了得。前幾回攻勢都沒能順利探得他的底。
以汗青編的做法,應該就是圍攻無疑。雖然以那幫烏合之眾,他們也不放在眼裡。
但帥輕皇被莫召奴輕易打敗的消息,卻勾起了四飛天的好奇。
與他們相比帥輕皇當然稱不上是什麼高手,當初派他去打莫召奴也只是抱持試探的意圖。可是,帥輕皇有他們四人各自三成的真傳,卻敗得如此輕易,這便表示,莫召奴隱藏實力的功力了得。前幾回攻勢都沒能順利探得他的底。
不過,這也構不成威脅。
畢竟一對一與四打一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就算莫召奴隱藏再多的實力,也難敵他們四人八手。
再說,正面對決,從不是他們的習慣。
在場上的只有聖定與悉陀界,剩下三人則是躲在遠處山洞,發招支援。
長久以來,他們就靠這樣的方式打敗無數強手,也從來沒人逃過他們的聯擊。當初的刀魔是,後來的傲笑紅塵也是,當然莫召奴也不可能成為例外。
安排好對策,將什麼陷害素還真,利用傲笑紅塵之事都往後推,四人好整以暇地等待這一局的開始。
那一天,戰場上打得激烈。
四飛天攻勢不斷,打得莫召奴與汗青編聯軍應接不暇,節節敗退。卻在大勢抵定之時,遠方的氣功攻勢頓停,讓局面有了轉變。聖定帶著悉陀界從戰場上逃離。
那一天,一座古洞被一渾身散著戰意的魔人給炸了,拿著兇器,笑得一臉狂妄,讓裡頭的人不得不將全神專注於他身上。
那一天,在大汗皇宮的赫沙如斷線人偶般墜落在地,太醫一摸,發現已死多時。眾人來不及慌張,宮中武鬥派人士便紛紛自立為王。對這個殺父逐妹才得到王位的赫沙,他們心中可沒存多少的敬畏。
那一天,叢林裡傳出淒厲慘叫,從此天地不存赫瑤那美麗的身影。
為了避免仇家尋上門的四飛天撤離大汗,脫離赫氏統治的大汗帝國進入全新的風貌,群雄併起,互相爭奪資源與人民的認可。
而一人從遠方緩緩走來,自稱舒海之子。
(完)
後記:為了能完結,咱省了不少橋段呢,當然也變動了不少。
說明下正劇的狀況。
無情絲:為了能讓自己與赫瑤脫離叢林,而與掠食者正面一決,但始終不敵佔盡地利與狀態的掠食者。屍首被用來玩弄赫瑤。
赫瑤:被掠食者玩到身心俱疲,強行替她改頭換面(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後,被刻意地放到叢林外剛好讓莫召奴撿到。見她面容已毀,莫召奴也不敢多做刺激,小心地照顧她。不料卻被赫瑤誤會莫召奴已經愛上她,之後得知真相時便不堪打擊,跑去跳崖。
掠食者:在聽聞赫瑤遭遇後,素還真覺得事有蹊蹺,便猜著掠食者只是想要看莫召奴與赫瑤間的悲劇。便帶人到赫瑤落腳處守株待兔,結果還真得等到了。就被抓起來拷問無不愛的下落與赫瑤臉皮的事情,不過因為掠 食者性癖特殊,所以基本無效。後來,赫瑤失蹤,莫召奴一氣之下就用斷離刃砍去他的四肢。
「這刀為無情絲報仇,這一刀為落煙霞報仇。這刀為赫瑤雪恨,這刀是為天下間,所有被你欺凌殺害的人,報仇雪恨,你這個武林的害蟲,惡貫滿盈,斷你四肢,也難消我滿腹之恨」
最後被無不愛抓去刑到死。
汗青編:也不知道是因為四飛天裡頭有汗青編的人的關係,還是因為汗青編高層夢中人與四飛天的背後老板有合作關係的緣故,他們就莫名其妙地在打完這一場後就收手了。傲笑紅塵:被四飛天中的聖知者騙去悟了九思劍譜,好不容易悟出來之後,就差點被人殺人滅口。若不是聖知捲秘籍逃逸,讓聖慧不得不出手相救,傲笑伯就死得不明不白。不過,才從鬼門關前走一回的傲笑紅塵沒那麼好騙,於是聖慧還是沒能取得九思劍譜的解法。因為無法被四飛天所用,聖法下了殺令,覺得為啥自己老是被騙的傲笑伯便使用了禁招,之後便陷入心魔之中。
素還真:因為身負魔血,而被佛門高層抓去約談,被魔界高層抓去約談,誠心覺得雙方都很煩。後來來約談他的人被人掛了,為了查清真相,創世者跑去找傲笑紅塵聊天讓素還真再出江湖。
舞造論:自影中林一役之後,心神交瘁,就跑去投湖自盡,被刀魔所救。後來為了平息四魔皇之亂,而請刀魔出來,但也因此打破與刀魔的約定而被殺。
四飛天:
背叛四飛天的聖知者被聖法所殺,臨死前看到她將秘籍交給寒雨夢中人。
聖定與聖慧因為無法解開傲笑紅塵的禁招而回去找原老板,蘅佛子,後來因為無法完成蘅佛子所下達的命令而被殺害。
聖法,成為夢中人與蘅佛子的合夥人。
創世者:因為各種原因,後來變回了一頁書,開始他追砍四飛天的旅程。不過,被蘅佛子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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