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9月17日

【布袋戲文學】家賊

家賊(贈沐閑)



世間謠傳,雲渡山上的僧人跟翠環山上的賢人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單瞧他們兩常常出雙入對就可知道,這兩人之間一定不單純。


單不單純?這點,咱們無法得知。但可以知道一點,其實,雲渡山上的僧人也不是想要如此的緊迫盯人,實在是……,要那麼一個不小心,他家可愛的小白蓮就會被外頭的人給搶走。雖然,這朵小花的神經實在是粗的不像話。

外人?什麼叫做外人?簡單來說,就是除了僧人以外的人。咳,好,這是在說廢話。

若真是外頭的人,那僧人還不用這麼煩惱,再怎麼說,這朵小白蓮的身邊可是被人護下了數十道的防衛網,人還沒接近,就被擊沉,更何況是做出什麼誘拐的事。所以,僧人真正戒備的,就是那些同樣跟他領有小白蓮保護協會會員證的那群,嗯,家賊。

人總說了,家賊難防了,不是嗎?

所以,貴重的東西就得特別的小心。

但是,總有那麼防不勝防的時候。




例如說,這一日。





那名震江湖的僧人,其實,他的心情並不太好。但是在眾人面前,還是得維持他的形像,導致那微彎的嘴唇,實在是有點僵硬。





「來,三哥,這是愚弟親自做的家鄉甜點。嘗嘗看好不好吃。」

一旁,東瀛來的貴公子捧著上好的和菓子,大大方方的進行餵食的行為。

「嗯,大哥,想你近來日夜操勞,小弟彈曲來為你舒緩心神吧。」

另邊,合修會的龍腦,巴結似的獻上少在外人表現的琴藝。

「爹親,續緣來幫你捏捏,舒筋活骨。」

身後,白蓮的愛子,人稱真神仙的素家小緣也狀似孝順的將人給摸了一遍。

小孩子也就算了,旁邊兩隻是在做什麼?





努力的隱藏頭上浮現的青筋,僧人面帶微笑的看著繞在他家,親愛的小花身旁的人們。他不過就是出差個幾天,怎麼這群傢伙就扒的這麼緊?

雖然滿肚子的意見,但又不能說什麼。仙境裡的白蓮可是大家的,這點是入會規則第一條,只要當事人不反對,任何人都不可以有意見,當然,包括了人稱流氓的暴力和尚。

就在準備出聲提醒眾人,他的存在時,被人視為強力對手的無言劍客走了過來,手上捧著菊花枸杞茶,語意不明的「啊」了一聲。雖然,心語是兩位當事人的特殊能力,但是,大夥也都認識那麼久了,就算沒有直接聽到,也可以從旁猜測到那是什麼意思。只見妖花身旁眾多人士不約而同的狠狠瞪了劍客一眼。

而劍客則毫不在意的一笑。

挑釁,這是在挑釁,究竟什麼時候連好好先生的劍客也學會這種事?看來是魔化所產生的副作用。暗地的將那隻夭壽的魔狠狠的罵了一頓。

一旁眼力較勁的嚴重,但身處於暴風中的人,卻似絲毫未覺的,享受旁人對他的寵愛。喝著菊花茶,吃著甜點,聽著悠揚樂曲,享受愛子恰到好處的按摩,笑的幸福極了。






所以,我們說,做人還是遲頓一點比較好,是不?





但,對自個兒好,不代表對大家都好。

只見那一直很想強調所有權的僧人,清清喉嚨,準備發揮他身為前輩的權利。

說時遲那時快,一名不知道打哪來的路人甲突然衝了進來,見著眾人就大喊:「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妙了。」

「什麼事大事不妙了?你慢慢說。」那先天下憂而憂的賢人睜起那明亮的雙眸,擔憂的問道。

「巷口,巷口那叉圈派跟圈叉派打起來了,說除非素賢人前去,否則他們還會繼續打。」

「那……。」

「不成,大哥您舊傷未癒,應好生修養才是。這件事就交由青陽負責吧!」大手握住柔荑,臉上掛著正氣凜然的笑容。

「這怎麼好意思呢?」白蓮眨眨眼,真誠的看著他家二弟臉上……嗯……狀似非常正經的一抹微笑。現場,除了那不知狀況的路人甲跟素賢人之外,大家,都知道那笑容是什麼意思。「既然對方都要求我出面了,那……怎好麻煩二弟你呢?」

「不麻煩,不麻煩,大哥的事就是青陽的事。」

在兩人眼神彼此交流之時,不視相的路人甲再度開口說話了。「不成啊,人家要求的是素賢人吶……。」換得天地門之主一計殺人的目光。

「哈,青陽,人家可不買你的賬呢!」扇子一開,掩住朱雀靈主掛在嘴角的笑容,「堂堂的合修會之主竟也被人小覷至此,這可真有趣。不過,咱家的素賢人實不宜再奔波勞動,召奴的輩分又登不上臺面,該怎麼辦才好呢?」

「這…這……。」路人甲看看妖花,看看一旁的眾人,頭上冒出了大滴的汗珠。「也……也不是說不行……但……。」

「但什麼但啊?說話也不說個清楚。」端茶、甜點出來的管家聽到這話,很順口的就回了句,「要是素小子不行去,那裡也有尊大佛呀!這武林道上誰敢不賣一頁書的面子啊?」






是了,中原武林的中流砥柱,誰敢不賣他面子了?

但是,身為中流砥柱的意思,也就表示說,他將有很多很多無限多,想推也推不掉的麻煩。






朱雀靈主烏溜大眼一轉,與眾人眼神互換了下,收扇擊掌,開口說道,「哎呀,屈世途果真是不愧是天策真龍邊的謀士,這話兒說的好極了,相信前輩一定會非常快速的將事辦完。」

「當然如此,梵天之名豈是一般小輩足以貶低的?」合修會的頭兒亦開口說道,「大哥,青陽想,這件事只有一頁書前輩最合適了。你就安心的交給前輩處理吧!」

當事人還沒應話,旁人就講的天花亂墜,雖然心有不滿,但身為眾人的前輩,暴力僧僅管再怎麼暴力,也不希望在妖花面前失了他前輩的形像。

再怎般不願,也只好認命的點了點頭,算是答應路人甲的請托。

這時,暴風圈的中心開口說話了。「但……,前輩也才剛回來啊,這會不會太麻煩了?」

果然沒有白疼,僧人小小的感動著,「別……。」

話還沒開,妖花的孩子真神仙便開了金口,「爹親,以前輩之能一定沒有問題的,倒是爹親您才是需要多休息呢!瞧您之前忙得連覺都沒睡上幾分,人也消瘦了不少,相信前輩一定也很捨不得看到您如此。」

「是極,是極。這事就交給一頁書吧!素還真,你安心休息。」接著真神仙的話,管家開口續道,「以一頁書之能,絕對沒有問題,要是連這點事都有問題,又怎麼稱得上是梵天呢?」





事實證明,

有些人是難得胡塗,有些人是難得精明。不過,套在管家身上,應該是難得神經大條,竟一點也沒接收到一旁的怒火殺氣,毫不怕死的說道。





只見僧人眉頭一皺,額上浮出一條青筋,略帶著咬牙切齒的說道,「是啊,還真你別擔心,前輩等會兒就回來。」





等會兒?是多快?相信很多人會有這種疑問。





就在雲渡山上的暴力僧跨出仙境沒多久之後,一陣天搖地動,伴隨了聲驚天動地就傳到了仙境裡頭。





「啊啊,真大聲,那些人是得罪前輩了嗎?」喝著茶,妖花發出單純的疑問。

「嗯,應該只是精力過剩吧!」搖搖扇子,朱雀靈主笑的雲淡風輕,「來,三哥,這是召奴日前繪的彩姿,你看看如何?」

「還是說,前輩太久沒練武,力道忘了怎麼控制了呢?」合修會主眉一挑,說的理所當然,「對了,大哥,這是青陽日前新譜的曲,請你指點一下。」

「真不愧是一頁書前輩呢!」真神仙也開口說道。順便交待點事給在旁發呆的沉默保鏢。





交待點事?什麼事?





只見隔日,公開亭上出現了張紙條,上頭寫著,『中流砥柱,武林的棟梁,書大前輩重回武林,歡迎各路道友將麻煩丟過來。梵天會很樂意的幫各位解決。』





所以說了,

家賊難防了不是嗎?就算不具威脅,對方也能將你整得想摸到對方小手也辦不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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