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9月18日

【布袋戲文學】曾經


曾經






這是一個關於一個孩子的故事。

所有的一切都發生在很久很久以前。







在很久很久以前,曾經有一名小孩,聰明活潑又可愛,每天做著想成為大俠的夢,並努力的朝這個夢前進。

這個聰明伶利又可愛的孩子有一名留著山羊鬍的義父,那是名幽默風趣慷慨又大方的老先生,他開了間養生店,希望所有的人都可以健健康康的活下去,快快樂樂的渡過每一天。

這名義父待孩子非常的好,怕他一個人無聊在外頭亂晃會遭到危險,還特地請了兩名跟班兼保鏢,來排譴小孩的寂寞。但是,這兩名保鏢非常的不爭氣,又非常的膽小,所以,小孩只當他們是好朋友,真正遇上事情的時候還是自行解決。

義父有個年紀與孩子差不多大的女兒,長的白白淨淨也相當的活潑可愛;他們這兩名小朋友有一段兩小無猜的無憂時光。

那時,

女孩兒跟在一名女醫者旁邊幫忙,小孩便常常找機會去跟女孩兒玩。在那裡,他認識了一名痴心的男子,每天都在女醫者所在的山下種樹,說是為了記念他的戀情。那時,為了幫那名男子打氣,他們想了好多好多的方法,讓女醫者知道男子的好。

那時,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美麗溫柔的女醫者,風趣幽默的義父,可愛的女孩兒,還有兩名會逗他笑的跟班。那時的孩子,過的比什麼人都還來的快樂。




但是,

上蒼似乎嫉妒有這麼美好生活的他,給他一個不一樣的人生。




那一天,

女醫者的舊情人回來了,勾起一段不怎麼有趣的陰謀

那一天,

一名長得像狐狸的大叔與他的義父相約出遊,然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那一天,

他們被寄住的地方,一名愛說書的書生說了一則令人悲傷的故事,故事說完之後,就被一名怪里怪氣的大叔擊殺

那一天,

倉皇逃走的他們,武力上仍比不過那名妖物,他看著自己的無能為力





小孩的世界破了一個大洞,所有一切都不一樣了。從那天起,他失去義父掌中的溫暖,他失去女孩的笑容,他失去了所有可以依靠的人們。

但是,

他並沒有失去自我。




小孩花了很長的時間去尋找他的所有,他的親愛的女孩兒還有親愛的義父。

但再度出現在他眼前的女孩跟義父卻已經不是本來的樣子了,女孩兒冰冷的屍體倒臥在一處冰冷的洞中,冷冷的,再也不會對他微笑;義父則換了一個模樣,人稱大善人的他,卻成為別人口中的惡人,被一個出來尋仇的組織關進牢裡,無法動彈。

孩子跪在組織的大門前苦苦哀求,卻沒有人理他,直到一名男裝伴相的女性出面,他才見到他的義父。





他沒花多少時間去習慣義父的新造型;義父卻花了很多時間來說服自己,他與先前的他並沒有不同。

他們花了很長一段時間來讓其它人習慣,讓其它人認知道其實每個人的心中都有塊善地,不論他們的外表有多嚇人。

就在他們又再度挽回自己的幸福時,蒼天,永遠不從人願。





沒有人知道一個人的惡意會造成怎樣的下場,相信,那名下毒的和尚,也不知道自己在被人花言巧語引誘下的所做所為,會對其它人造成這麼大的傷害。





孩子,中了一種很奇妙的毒,那個毒,即便曾經也是醫者的義父也沒有辦法解;而那個時候,女醫者又被家裡的請回軟禁。求助無門的義父,接受了一個不合理的條件。

為了不讓義父受到自己的拖累,孩子下了一個決心,那個決心既是偉大又是難得,他跳下了山崖。祈求自己的義父從此之後便能自由自在的過自己的人生。

孩子的願望有沒有達成?這一點,我們不得而知。只知道跳下山崖的他有了一段奇遇,不旦解了身上的毒,還練成了一身絕技。

然而,

如此健康回返的他並沒有讓義父見著,再出江湖的他,聽到的第一件事情便是義父的死訊。




從此,

報仇就似乎成了孩子今生的唯一目標。

當年天真善良的孩子,偶爾耍點小心機,喜歡逗人笑的孩子,走上了一條長長的不歸路。那條路上多的是風雨,多的是血腥,但他踏上了,義無返顧。





是誰讓這名還沒來得及長大的孩子進入這充滿血味的江湖?

是誰讓這名應該還生長在無憂無慮年代的孩子,眼神中卻已經經歷苦楚與悲痛?

是誰讓這名還不該知道什麼叫做生離死別的孩子,曉得人隨時都會死去?




在一個很深很深的夜裡,一名婦人在夢裡為此痛哭。

但她的哭聲,並不能影響孩子的決定。




所謂的江湖,便是人殺殺人,所謂武林,便是武力致上

在這個誰拳頭大就聽誰的年代,在這個有力量才能存活的世界;孩子憑著自己的才能與幾分的幸運,還有旁人的協助之下,完成了他的人生目標之一,義父的仇。

但是,

他另外一個目標,卻只能是個目標。事實上,他連握住那張通往復仇之路的門票的能力都沒有,慘敗在一個開端。

最後,這名天真可愛的孩子,他辛苦了短暫的一生,終於可以好好的休息了。在一名愛開玩笑的劍客眼淚底下。




安息吧,我親愛的孩子。武林這條路對於你來說本是條太艱困的道路,你走在上面,走得已經非常的穩了;要是再晚個幾年,或許,你會表現的更好,或許,你更知道該如何保護自己,或許,這條路對於你來說,就不會是這麼的短暫。

不過,這一切也無所謂了。

你也辛苦了好長一段時間了,是時候該好好休息;你看,那名可愛的女孩兒是不是跟在她的父親,你的義父在河的那頭對你招手呢?

過去吧!

跟你的小玩伴去玩吧,跟你的義父享受天倫吧,那才是你該過的人生。





仇恨什麼的,本來就不是你該負的使命;你只要像個孩子一樣,快快樂樂就行了。





那是一個關於一個孩子的故事。

所有的一切都發生在很久很久以前。






故事裡的孩子,聰明活潑又可愛,大家都很喜歡他;他有一名仁慈的義父,還有一名年紀相彷的玩伴。

他們三個人住在與世無爭的地方,一家三口,就這麼幸福快樂的度過每一天,所有人看到他們的相處都會露出愉快的微笑。沒有人嫉妒他們,討厭他們,他們就這麼……就這麼……。





所以,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個故事。





但是,我們仍希望這個故事的後頭,有一個孩子,真心快樂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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