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會
*一切都在進行中
*卡維是個有趣的人
所有的酒會,都需要一個話題。
好吧,或許不需要,但卡維總是很樂此不疲地為眾人提供談資。像是,被甲方耍了,被甲方放鴿子,被甲方告了,甲方又又又跑了,等,族繁不足備載。
今天,他又很開心地提供了新的話題。雖然他的語氣一點也不開心。
「我最近要去趟楓丹,有什麼要買的嗎?」
「嗯?這麼早就開話題了嗎?人都還沒有到齊呢。」
攪著手中的飲品,提納里抬頭看向面色紅潤中帶著幾分灰敗,在他來之前不知道已經喝了幾杯的卡維,眉頭不禁一皺,將特調飲料往卡維眼前一堆。
「給,解酒劑。」
「不是,我才剛開始喝。」
看著眼前那杯綠油油,卡維震驚了,雖然他酒後確實會聲音大了一點,情緒激動了點,但也犯不著早早就給他喝解酒藥吧?更何況,聚會根本還沒有開始。
「這只是讓你不容易醉,不會破壞酒精口感的,別擔心。」
將酒杯又往卡維眼前一堆,提納里笑得人畜無害,看得卡維不禁打了個冷顫。但還是乖乖地將那邊很難形容是什麼味道的液體喝下,心想著,他最近應該沒得罪提納里才是。
不過就是在蓋房子時,不小心場勘到保護區,或是誤將建案設在死域附近什麼的。
好像沒什麼大事。
「咳咳,對了,賽諾怎麼還沒來?艾爾海森那個小子也就算了,他不是一向很準時?」
「你這個在別人背後說閒話的習慣,還真是不好。」
「哈?又沒說你壞話。」
條件反射地對從後方傳來的聲音進行反駁,卡維才懶洋洋地倚在椅背上,偏頭看向小心謹慎地拉開椅子的艾爾海森。然後一臉震驚地看著跟在他身後,身穿學院服的小孩,用力地揉揉眼,確認是不是他真喝醉了。
才看到那個總是面露不爽的傢伙,正笑得一臉溫柔領著小孩入座。那孩子身穿綠色學院長袍,頭上規規矩矩地戴著配有悉般多摩學院紅色院徽的帽子,表情看不出高興還是不高興,但對於艾爾海森幫他拉椅子的行為,似乎不太滿意,好看的如寶石般的紅眸瞇起幾分。
「你……你帶學生啦?我怎麼不知道?那些教令院的人竟然放心讓你帶學生?」
「沒有的事,你確實不會知道。」艾爾海森頓了一下,又對卡維露出個笑,「不過,堂堂大建築師是不是該配副眼鏡,你竟然連他是誰都認不出來。」
「啊?」
「別苛求一名醉漢,前幾分鐘,卡維連說話都說不清楚。」提納里攤攤手,不以為意地切斷可能會發生的一場爭論,將話題丟向從進來就沉默不語的人,「不過,賽諾,你怎麼打扮成這樣?真難得。」
「帽子送去保養了。」
言下之意,便是隨便找了套衣服穿,而這件學院服,很可能就是他少數能穿著的常服。提納里挑挑眉,沒再深究下去。
賽諾長吁了口氣,很淡定地任酒館服務員將原本要上的酒,換成了墩墩桃果汁。
「未成年不能喝酒喔。」來自璃月的服務員微微一笑,語氣客氣又帶著不容拒絕,「旁邊的大人們在孩子面前,仍請自制。」
「當然,謝謝提醒。」
艾爾海森露出營業用笑容,將服務員送走。然後,轉頭看向賽諾,幾分輕笑。
「看來我們的大風紀官大人很習慣這事。」
「哼。」拍掉艾爾海森打算伸過來摸他頭的手,賽諾輕哼了聲,默默地喝著果汁。
「不過,這模樣被人誤會也很正常啊。」
卡維瞇著眼,將賽諾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幾遍,圓潤明亮如寶石般的眼睛,柔軟的白髮被仔細地編成小辮繫在耳後,略顯嬰兒肥的臉龐帶著幾分稚氣,跟平日的氣場完全不同,整個人看起來乖巧又可愛,像是些被學業逼瘋的傢伙們想要欺負的類型。
最後,他搖搖被酒精弄得渾沌的腦袋,努力地得出了一個答案。
「看起來確實很小,……,等等,我確定一下,賽諾你真得成年了嗎?」
「賽諾確實比我大上幾歲,這點不需懷疑。」提納里給卡維又倒了杯酒,順便塞了椰炭餅到嘴裡,阻止他講更多的話。「對了,難得看你們一同現身,剛好在門口遇到?」
「方好都接了公差,一起去買必要的裝備。」
「公差?你們兩人一起?要去哪?」提納里抬抬眼皮,倒了杯酒,但在準備倒第二杯時,發現來自斜對角友善的目光後便又收了手,將酒杯往艾爾海森的方向推去。
「挪德卡萊。」艾爾海森頓了下,又補充了句,「預計十天後出發,有什麼想要的嗎?」
「那裡的建築畫片。」聽到這,卡維頭也不暈,眼睛也不迷離了,立刻吐掉口中的椰炭餅,興奮地說道,「聽說那裡的建築別有風味,是其它地方建不出來的,我很有興趣,你多拍幾張給我。」
艾爾海森不可置否地點點頭,然後看向提納里,「那你呢?含月矩力的植物標本?」
「如果方便的話,就是不知道那需不需要特殊容器才能保存。」提納里思考了會兒,才繼續說,「我得找找些特殊的標本瓶,過兩天給你可以嗎?」
「當然,你也可以拿給賽諾。」
「不過,我還真想不到你會出這趟公差,平常這種事情都落不到你頭上吧?以你的個性,想必是能推就推。」
「是我邀請的。」將果汁喝完,大風紀官賽諾終於有心情加入話題,「因為那裡的特殊人文,小吉祥草王大人建議我邀請一名在各方面上值得信賴的文官同行。很遺憾的,諾大的教令院,竟然沒有幾人能夠同時應付他人的險詐與暴力。迫不得以,我只能邀請艾爾海森,沒想到他竟然答應了。」
「大風紀官親自邀請,是我這小小文職人員的榮幸,哪有不答應的道理?」
替賽諾斟滿了果汁,艾爾海森嘴角比平常更上揚了幾分,笑容燦爛地讓坐在對面的卡維不禁覺得有些反胃,乾咳了幾聲,決定讓那笑意收歛點。
「不過,十天後啊?還真是不巧,我剛好得去楓丹,不然我就跟你們去了。」卡維誇張地嘆了口氣,「我要參加那遠在楓丹的妹妹的婚禮,你們認為要帶什麼賀禮才好?」
「妹妹?楓丹人結婚那麼早的嗎?再怎麼算,頂多也只有十來歲吧?」
提納里不解地算著,關於法拉那女士的事情,其實他不太清楚,只知道在卡維還是教令院學生時,法拉那女士便前往楓丹工作,並在那裡結識了現在的丈夫。
但不管怎麼算,時間也不過十年多一點。
「是繼父那裡的啦,剛滿二十歲,正值花容月貌的年紀。聽說楓丹那裡習慣在婚禮上順便相親,母親還問要不要帶朋友去認識對像。」卡維邊說,邊將目光瞟向艾爾海森,「我原本是想帶這傢伙去的,畢竟他前不久才榮獲須彌最不想嫁的男人的殊榮,換個地方找對像,或許不錯。」
面對這麼幼稚的言語攻擊,艾爾海森只是挑了下眉,回道。
「記得偉大的建築師的年歲還比我虛長兩年,而且我比你更有結婚的資本。」
「你!」
「你是說那份流傳在奧摩斯港的小報吧?我也看過了,第二名是我,票數只差了一票。」賽諾的發言,成功地讓卡維想抱怨噎在喉嚨裡,而他繼續說道,「順道一提,在下一頁最想嫁的男性中,艾爾海森與提納里都有上榜。」
「呃……,沒想到大風紀官也會看這種小報。」
「因為僅是花錢就能投刊的小報,不需經過審刊,常是某些不良份子的交流道具;我在那一份小報中,注意到兩個可疑的地方,已經派手下追查,希望能有好的消息。」
「不是,你這樣讓我以後怎麼面對這些小報的內容。」卡維小聲嘀咕了句,但仍強打著精神,繼續對艾爾海森的女人緣發動攻擊。「但這傢伙異性緣不好是事實,跟他認識這麼多年,我就沒看過哪個愛慕他的女性在跟他聊三句話後沒徹底幻滅的。」
「請說這是節省雙方的時間。」艾爾海森毫不在意地回道,「若觀念不合,再多聊兩句也是多餘,不如一開始就擺明白態度。」
「你就不能對那些女士溫柔一點嗎?」
「那不是我的風格。」
「或許是觀察對像不同,艾爾海森在風紀官中的評價倒是挺不錯的,我經常聽女性部署在誇讚艾爾海森,似乎在她們心中,是相當良好的結婚對像。」
賽諾打斷兩人的爭論,並在裡頭投下枚震憾彈,將卡維震得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睜大眼睛,看向在旁邊吃東西的提納里。
接到訊息的提納里擦擦嘴,開口問道。
「她們都說了什麼呢?」
賽諾雙手環胸,思考了會兒,「外貌方面見人見智,我就不多說了。最常聽到她們說,客氣、節制、有禮,能力強,擅於交流意見,不會拐彎抹角找不到重點,相當好相處。」
「等等,客氣,有禮?她們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卡維怪叫了一聲,在他腦中,艾爾海森從來就跟這幾個詞沒有半毛線的關係。
「畢竟風紀官們對他人的要求低,只要接洽時不翻白眼就算有禮貌的。」
你們那都是什麼標準?
卡維扯了下嘴角,但又想到學者們普遍對風紀官們的評價,又覺得會有這樣的看法似乎很合理。
「好吧好吧,你們風紀官看人果然獨樹一格。那我猜猜,是不是還對提納里有相同評價?畢竟他是難得被大風紀官信任的學者。」
「提納里的風評確實很好,但與其說當成結婚對像,不如說是……。」賽諾看了眼提納里的耳朵與尾巴,「她們似乎很想幫提納里做尾巴護理。」
「這個,請容我拒絕。」抹了把不存在的汗,提納里喝了杯酒壓壓驚,「怪不得每次去找你,都會被奇怪的視線盯著。那卡維呢?有沒有你們內部的評價。」
「有。」
「真的?有什麼好話嗎?」聽完兩人的評論,卡維眼睛都亮了,興奮地想知道其它女性對他的看法。不料,賽諾卻皺緊了眉頭,手指答答地在桌面上敲擊,半晌才開口說道。
「最常聽到的三個是:看起來很好欺負的樣子、真想看他在床上哭泣、關在家裡當金絲雀好像不錯。」
說完,現場一片靜默,過了三秒後,卡維才發出驚天尖叫。
「這都是些什麼都什麼啊?!!!」
卡維的慘叫,再度引來璃月服務員的關切,她笑容滿面地走了過來,帶著不容忽視的壓迫感。
「您好,請問還需要加點什麼嗎?」
「再來份秘製肉團跟綠汁脆球,還有方才的酒跟果汁。」提納里看向桌上的剩餘菜色,很淡定地點了單。並伸手拍拍卡維的背,示意他冷靜下來。
「好的,餐點請稍候片刻。」璃月服務員利落地寫下需求,露出更加燦爛的笑容,看向臉上多了幾分心虛的卡維,「另外,先生,有孩子在場呢。」
雖然很想反駁這句話,但看到服務員那如矩的目光,卡維縮了縮脖子,小聲地道了歉。
「呃……,對不起,我會注意的。」
璃月服務員滿意地離開了。
看到人離去,賽諾不在意地吃了一顆綠汁脆球後,繼續說道。
「綜合上述,若以風紀官的女性成員觀感來評斷。艾爾海森應該是我們之中,最容易結婚的。當然前提是他願意。」
「那為什麼不是你或提納里?」卡維不滿地撇撇嘴,對這個結論十分不滿,「化成郭最年輕有為的巡林官,高產能學者,教令院中最有人氣的植物學講師,為人還謙和有禮,任誰都挑不出毛病。而你更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風紀官,不管哪哪都比這個嘴壞的傢伙強。」
說太過了,說太過了。
被卡維激情稱讚一番,提納里不自在地輕咳了兩聲,臉頰都泛著紅蘊,為他倒滿了酒。
「再怎樣也比不上須彌最著名的大建築師。」
「這我認同。」
「咦!?」
被艾爾海森一句認同,卡維震驚地瞪大雙眼,一度懷疑是自己出現了幻聽。
「你,你認同了什麼?」
「我認同你方才所說的,大風紀官很受歡迎這事。事實上,不少學者看到大風紀官就像是看到救星一樣,能夠拯救他們的研究於一句話。」
「這跟那一樣嗎?!」
相對於卡維地吼叫,賽諾一臉無奈地揉揉眉心。
「關於這點,我會再加強成員訓練,盡量減少他們錯誤抓捕學者的機率。」
「不,相比於前任大風紀官,現在的誤判率已經少到值得讓夾在中間的所有文職人員對大風紀官下跪示愛的程度。事實上,每個月都可以累積不少對大風紀官的感謝信,但為了不防礙公務,都被攔了下來。」
無視於眾人變化不定的神色,艾爾海森像是在呈述件理所當然的事情,語氣非常平靜。但看向卡維的眼神卻帶著幾分挑釁。
「不管再怎麼光鮮的外表,閃亮的名頭,都需要更實質的內在支撐。尤其是想要進到一場神聖關係之中,我想,你應該會認同我的話。」
「你這什麼意思?!」
卡維條件反射的應激聲響,再度引來璃月服務員關切的目光,讓他立刻閉嘴。
「不過,即便內在優秀,若沒有吸引人的表象,也很難成事。就像明知道是毒蘑菇,但總有人會因為美麗的外貌而摘採,而美味的食材也會因為外表而被棄置一旁。」提納里很自然地接過話題,「你認為呢?賽諾。」
「同意,畢竟外表是第一個可觀察條件,人們總會被喜愛的特定外象所吸引。」賽諾點點頭,露出與外表不太符合的神色,「但立場對調,可能就是個麻煩。例如說,我每回遇到那些口吐污言穢語的人時,都忍不住調查對方有沒有戀童的特殊癖好,或是犯罪事實。很不幸的,往往都能找到些讓人不太愉快的消息。」
噗!
「等,咳,你的意思是……,有人對你性騷擾?」努力地拍著胸膛,即便嗆到,提納里仍堅持地問出內心的疑問,「竟然有人敢做這種事情?!」
「我第一次遇到時也受到驚嚇,還好學姐在附近;她說這情況經常發生在外地人身上,你們學生時期應該沒有遇過。」賽諾點點頭,很能理解眾人的驚訝,「不過這很合理,此事本質上就是欺負弱者的行為,依仗著對方沒有反抗能力、手段與靠山,進而為所欲為。有人是單純的言語攻擊,有人是學術瞟竊,有人則是暴力。」
「嗯……,所以你說的是對外地人的歧視問題?」
卡維長吁了口氣,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一開始聽到賽諾那麼說,還以為他被做了什麼,但仔細想想,賽諾剛入學時才七歲;現在就算穿上那套霸氣十足的服飾,看起來頂多就剛成年,更別脫蛻下偽裝,穿上尋常衣物後,不認識的人來看,大概會誤以為是十四、五歲,到底誰會到這麼小的孩子下手?
「這種事情,確實是在哪裡都會發生。我到沙漠區也會被當地人當傻瓜欺負。」
賽諾沒回話,只是勾了抹笑。
但一旁的艾爾海森卻哼了一聲,眉眼間透出一股殺意。
「方便給我名字嗎?賽諾。」
殺氣明顯的讓熟識他的卡維也不禁一驚,完全不明白為何他的室友突然生氣了。呃……,好吧,也不是不能明白,但是,這也不是艾爾海森的性格。至少,他不是會為了一件陳年往事而動氣的傢伙,還是別人的陳年往事。
「一罪不二罰,他們已經受到應有懲罰。」賽諾不以為意地端起果汁,搖了搖,眉目低垂拒絕對那事再多加描述,「我只是想表達,美好的外表也可能吸引糟糕的東西,依照風紀官成員的評價,我建議你若想跟人深入交往之前,先調查對方是不是有些讓你不太能接受的特質。啊,不過,你若是想找風紀官聯誼,我倒是可以介紹幾位沒有那種傾向的人。」
「不用了,謝謝,我還是自己找吧。」卡維不太開心地又給自己灌了杯酒,隨後又想到一個問題。「對了,你剛才說,最初幫你解危的是你學姐對吧?我記得會被你稱呼為學姐的,應該是那位素論派兩百年難遇的天才。我看那位學姐溫溫柔柔的,是怎麼幫你解危的啊?」
「溫柔?」
提納里聽到這詞,輕咳了聲,讓卡維轉頭看著他,一臉問號。
「怎麼了?」
「沒事,喉嚨癢癢。但這個問題,我也很好奇,賽諾,可以說說嗎?」
「學姐的手段……,我就這麼說吧,學姐那時只是笑笑地問我,『想看鴿子還是蒲公英?』然後,我就看到幾隻驚慌失措的鴿子,在智慧宮裡亂飛,直到兩天後才有人在樹上找到渾身骯髒的幾人。」
說完,現場一片靜默。
卡維難以致信地揉揉眉角,努力正在消化這個驚天資訊。
提納里沉默了片會,由衷地感嘆了句,「真不愧是魔藥的天才。」
「那已經是學姐的魔藥中,比較能夠展現給兒童的部分了。」賽諾抬頭看向天花板,眼中透露出幾些懷念,彷彿看到不存在的鴿子,「至於其它的,為了你們的精神健康,我不建議繼續打探。」
「那,現在還有人對你發出那種訊號嗎?賽諾。」艾爾海森不合群地將話題拉回,銳利的眼眸盯著賽諾的臉部細微表情。賽諾抿起嘴,雙手抱臂地倚在椅背上,圓圓的眼睛瞇起幾分,顯然不太喜歡這個議題。
「欵,開什麼玩笑?他可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大風紀官呢!不管是鍍金旅團還是學者,看到他都得繞路走,誰還敢做出那種事啊?」聽到艾爾海森的話,卡維條件反射地又來了精神,快速地否定這個可能性。
艾爾海森看著賽諾的臉,很難得地沒跟卡維回嗆,而是笑著說道,「時間差不多了,該散了。」
「嗯?不是還很早嗎?」
看了眼時間,嗯,八點五十三分,離他們平時散會還早了一個多小時。雖然他個人有時候會通宵待在酒館,但提納里還得回禪那園或是道成林,賽諾與艾爾海森都還要上班,跟他這個個體戶不太一樣。
「不早了,提納里明天還有講座課,總不能喝得太晚。再說……。」艾爾海森停頓了下,目光落在賽諾身上,勾起了帶著壞心眼的笑,「小孩子要早睡早起,再待下去,那位女士又要過來關切了。」
「切,就不該聽你的,穿學院服。」賽諾輕聲抱怨了聲,但看到遠方關愛的眼神,仍是認份地站起身,「那走了,我去結賬。」
「我來吧,哪有讓學生買單的?」艾爾海森三兩步跟了上去,手自然地搭在賽諾肩上,低頭咬著耳朵。不知道說了什麼,只見賽諾踢了他一腳,惱怒地離開酒館。
目送兩人離開的卡維,張張嘴,手指著那兩人的背影,一臉困惑地問還坐在位上的提納里。
「那兩人是什麼狀況?怎麼感覺哪裡怪怪的。」
提納里搖搖頭,但看向卡維時卻笑瞇了眼。「比起那個,你什麼時候起程去楓丹?若是五天後的話,我有空跟你一起去。」
「真的?道成林的工作沒問題嗎?柯萊近來也在教令院讀書,沒空代理職務吧?」
「無需擔心,已觀測到的死域都已經清理完成,而且,其它巡林員也已經相當可靠。我也是時候出門放鬆放鬆,跟你去旅行或許是個好選擇。」
是這樣嗎?好像是這樣子的。
思考了半天,卡維點點頭,露出這晚最開心的笑容。「也好,正好跟母親介紹我最好的朋友。」
後記:
① 賽諾之所以穿學院服,是為了習慣到挪德卡萊後,可能得穿厚重的冬裝禦寒。先習慣一下穿衣服活動的狀況。(雖然他上雪山時還是穿著這一套。)
②坦白說,若在現實中遇到卡維這種人,最好是躲他遠遠的。畢竟過於浪漫又較真的理想主義者,不僅會讓自己窮,也會讓親友窮,若不是好心的大老闆多莉賞識,恐怕他根本無法體面地出現在眾人面前。
但在劇情設計中,他是個很好的氣氛轉換者,或是推動者。畢竟其它須彌人實在是太理性了,理性到很多事情都做不來,會破壞人設;就算是看起來有些衝動的迪希雅,本身也是個會用心機手段又小心謹慎,觀察力一流的人。這時候,卡維這個嘴動得比腦快,過於容易同情他人,又擅於交際,情緒起伏大的角色,就很有他的作用了。
有點像是,須彌人中的派蒙。(?)
③ 艾爾海森之所以被踹,是因為,他說了:
a.讓孩子出錢,我們就變成壞人了
b.賽諾,我不是戀童癖
c.等會兒我護送你回去,不然守衛要盤查了
這三個選項,很難決定啊
是說,設定中,算是艾爾海森想要追賽諾,但當事人還沒有察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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